燕无：“正是如此，为了所谓的情，她义无反顾背弃师门，远走他乡，就算被称为邪教妖女也不为所动，可最后她还是被袁磊行抛弃。偷走金缕衣不过是她的报复，而袁磊行虚伪到连这一都不愿承认，许多年过去，他居然真的相信我会敬他作父，你说，如此傲慢绝情的人，难倒不该死吗？”

赵识途：“你要我投奔你？背信弃义？”

赵识途望着他，许久没有回答。

赵识途打断他：“我懂了，虽然改动不过几笔，却混淆真假，颠倒乾坤，倘若照赝本修行，便贻害无穷。”

赵识途：“无论如何，他也是你的骨兄弟。”

赵识途：“无论如何，上一代的恩怨与你们并不相。莫非你的智慧之，便是以恶报恶，因果循环？”

燕无说完，便凝着对面的青年，等待一个答案。

赵识途动了动嘴，言又止。

赵识途的脸已冷若冰霜：“你究竟在何时发觉上官的份？”

燕无的目光越过他，虚虚地投向窗外：“外面的所谓英雄豪杰，也不过是和他一样虚伪的人，他们嘲笑你，讥讽你，难倒你没有半怨怼吗？为情义而殉，岂非是世界上最糊涂的事。赵镖，你说呢？”

他的视线从未如此迫切，他的双手攥着拳，五官绷，眉都在颤抖，仿佛把此生所有的忱都倾注在这一个答案中。

燕无：“你尽问。”

第90章恩仇半步遥（六）

燕无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好笑，好笑，难你以为我想要这样一个兄弟吗？”

赵识途愕然：“你的母亲是夜叉门门下？”

赵识途眨了眨，眉心终于舒展开，答：“我并非畏手畏脚，只不过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不知燕兄可愿如实相告。”

燕无笑了声，扬起下颚，勾起嘴角，声：“信义？江湖人中的信义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你说我杀袁磊行是不义，你可曾知，袁磊行对我本就无半情分，他与我相认，只不过是为了利益，就像当年他为了骗取夜叉门的武功，才勾引我的母亲。”

燕无的语气中透着得意：“他的武功特异，我第一见时便有所怀疑。将他引楼兰古陵，与斩手过后，才得以确认。”

燕无见他颦着眉，久久不语，促：“怎么，赵镖一向果敢决，莫非到了关键时刻，却变得畏手畏脚起来。”

赵识途便问：“其实袁磊行后来得到了罗刹功秘笈，至少他自以为如此，对不对？”

镖也是一样，其实你还有一个选择，死以外的选择。”

燕无被他的话到痛，狠狠盯着他，半晌终于答：“你说的不错，我与上官并无仇恨，我也并非一定要置他与死地，我甚至给过他机会，倘若他早些归顺于我，或许我

燕无：“不错，只可惜袁磊行朽木难雕，连门的功夫都练不到家，自然也认不赝本与正本的区别，枉费了家母的一番心思。多亏苍天有，让他生了一个举世无双的聪慧儿，天底下所有的武功一学即会，若非这位贤弟已不在人世，我应当亲自谢他才是。”

燕无怔了一下，：“是的，他那么渴求西域武功，家母怎么忍心辜负他。只不过他拿到的那本在关键改了几笔，譬如将‘五指发劲’改作‘五心朝天’，将‘气归丹田’改作‘气蕴下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