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左侍卫痛心疾首：“少爷……不对，你已不再是少爷，你……！”

赵识途：“岂止是你们，连我和我的镖局，也被他玩在鼓掌之中。”

从狭窄的瓶中，洒落一些细小的斑，飘在空中，如同磷粉一般散开。

那人原本也在刀阵之中，此时忽然收刀鞘，上前跨一步，在脸上抹了一把，扯去粘在下颚的胡须，抹掉涂在颊上泥灰，最后将脑后的尾束绳解开。

燕无没有反驳，他凝向曾经的同伴和属下，神情一片平静，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变回了最初相见时那个彬彬有礼的青年。

在他的话音落前，燕无忽然扬起袖，从袖底中一只竹瓶，顺势将瓶扯开。

可是，纵然有一千一万个借，当燕无亲暴秘密之后，仅存的侥幸便也随之破灭了。

他并非答不，而是在等待另一个人代他回答。

丝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他一边笑，一边缓缓拍手：“好，好，故事说得真彩，可是赵兄，你莫非忘了一个问题，倘若这些天方夜谭的鬼话都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由我心策划，袁府上下，武林内外，无一人发觉我的诡计，我倒想问问，你又是从何而知的？”

他们只是没想到，凶手就在他们之间，甚至与他们一齐走了一路。

但为时已晚，原本挡在他面前的袁府侍卫，都回过来望向他。

明月尘也望着他，帘微微垂下，神充满怜悯，：“斩已经死在雪山里，法王的大业就要落空了，夜叉门也不再能够保护我，我跟着你，还有什么好呢？”

若非证据确凿，就连赵识途自己也不愿承认真相。

第89章恩仇半步遥（五）

赵识途的话虽然有理，却很难让人相信。

长发披落，原本彪悍野的刀客，竟女柔和的脸庞。

燕无难以置信地指着她，声音颤抖：“明月尘！你……你竟然叛我！”

他的视线穿过几名侍卫，望着燕无，而燕无也望着他。

毕竟，谁愿相信如此残酷的事——众人景仰的青年才俊，不沾刀剑的温医师，竟然是异族的细，手上沾满了亲人、同伴、盟友的血。

他一字一句：“燕兄，你从一开始就是夜叉门的帮凶，在石镇你被斩劫持，逃楼兰古陵的经过，全都是在演戏，而石镇的居民，甚至包括你的学徒，都是在你的指示下被杀害的。迄今为止，护途镖局经历的各巧合，无不是你在暗中牵线纵的结果，你为了握住权利和声誉，甚至不惜杀死亲生父亲，你所的一切伪装，都是为了骗取四大家族的密令，而掠夺隋文帝留下的宝藏！”

此时，她的说话声音也变了，变得如少女一般细，缓缓：“是我告诉他的。”

这张脸，袁府众人当然认得，自从江家藏剑阁失窃案一来，她作为主谋便登上官府的通缉令，肖像也被悬挂在各。他们平日里去官府办事差，也听过不少传言。

赵识途提声：“各位，见为实，这一次你们总该相信了吧。”

他说完后便觉察到自己的失言，立刻噤声，不再言语。

燕无的侍卫已不再打算继续保护他，反而将刀刃对准他：“原来，我们一直都蒙在鼓里，一直在被你利用。”

赵识途定睛去看，才看那是一群指甲盖大小的飞蛾，结队扇动翅膀，向前飞来

赵识途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