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师缓了好一阵才找回声音：“……王爷这笔账，实在不该算到北狄上。无凭无据的，王爷怎知不是天灾，抑或是西厂所为？”

十九年前，边境战事不休，沿北一线的百姓不得安宁。北狄军力虽不及大汉，小规模突袭频率之也使大汉饱受困扰。双方僵持了一段时间，谁也没比谁多占些便宜。两边都派了使者，几番议

段允冷冷地看着他。

无人不知乐宁乃晟和十年和蕃北狄，为中原换来长久太平的公主。文人墨客题诗著文，颂其贤德之名，百姓耳相传，使得乐宁誉满天下。只是鲜有人知，乐宁并非晟和皇帝亲，实是自江南选上的秀女，名唤江颜。

老卦师急了几，仿佛随时有可能背过气去：“王爷所说的邪香来自中罢？哈哈……您还不知皇上……咳……皇上也正不好受呢……”

“我说昨晚观见帝星光芒聚敛、指向临安是假，可那荧惑守心却是真的。”卦师别过脸去，咳些血沫，“王爷演技不凡，老朽昨日已见识过……您是聪明人，可若想救临安，单凭聪明怕是远远不够。”

老嘿嘿地笑了起来：“老夫可是把知的都说了，这条是额外附赠的。若说还能帮上什么忙，那便是将来在乐宁公主面前言几句。老夫伺候公主多年，还是说得上话的……”

“北狄贡的九铭，皇上受用的很呢。王爷嘴上说饱受困扰，这会却还没发作起来。该不是都用在小王爷上了吧？”

段允冷笑一声，角边尽是不屑：“胃倒是不小，还真敢说。”

段允慢慢坐直了：“你什么意思？”

卦师被掐得翻了几个白，中又溢了淡红的血沫。

“只要王爷表态，北狄愿助王爷一臂之力，来年成就千秋大业，平分天下。”

段允轻嗤：“你倒是好为人师。”

“单凭王爷或北狄的军力，夺得天下的胜算的确不大。”卦师丝毫不受打击，两直直望着段允，“一旦联手，必定势不可当。单于与王爷互为连襟，又念袍泽之情，将来平分天下有何不可？”

“你想怎么捞？”

段允恨恨地甩开他，中的火苗就要薄而。

我这一把老骨，实在是榨不多少东西……”

“王爷少安勿躁。”卦师又咳了几声，才续上话音，“皇上龙欠安，凶象又心宿叶城，京师之中恐怕正忙着商讨如何移祸临安呢，对王爷来说，既是一劫，又何尝不是千载难逢的时机？皇上常卧病榻，太年幼不说，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卦师上气不接下气地笑了一阵：“不敢当，老夫只是审时度势，说些实在的东西，对王爷有利，也能捞自己一把。”

叶城大火的缘由显然不是天灾，西厂倒是有可能。段允沉着脸，琢磨着西厂吃里扒外，与北狄互相勾结的情况有几成。

段允的神冷下来：“我看你是嫌命长了。”

“互为连襟”四个字像一把暗针，猝不及防地飞向他，不致命，却针针刺在隐秘之。段允掐起卦师的两腮：“知的不少嘛，看来我还是没把你这老骨榨净。”

段允一步上前，狠狠卡住卦师的脖：“心宿叶城？叶城最大的劫就是那把火！你们这帮畜生烧得轻巧，本王非得让你们自己也尝尝烈火焚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