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枕直面门而来。

思墨轻车熟路地递上公文：“两间房，多谢。”

来，忙撩开车帘，睛却忍不住盯上了段唯颈侧——衣服没盖住的地方，几齿痕耀武扬威似的横陈在那。小孩不知想到了什么，自己的脸先红了几分。

段唯懒得再理他，想找别的事，便随手从行李中一样东西，定睛一看，却是装九铭的盒。江凝见状，连忙扔下枕，劈手夺过：“这香还是别再用了，昨天没它不是也睡得好好的？你就是心里太依赖它了。”

江凝把香往后一丢，上前一步挡住他，遂自荐：“助眠还用得着香？我会讲睡前故事也会唱眠曲，这位公，你想听哪个？”

返程路上，段唯始终正襟危坐，闭不言，江凝几次三番想逗他开，都以失败告终，只得兀自低叹：“事了拂衣去……”

江凝一脸怀疑：“你一夜没踢被也没转圈，睡着的时候哪里这么老实过？”

段唯嘴：“醒得早而已。”

“行行行……”江凝立即投降，“还疼得厉害？我再给你。”

江凝疾手快地接住：“有意见要提来嘛，你不说我怎么改？”

然后在段唯凛冽的目光中闭了嘴。

江凝粘粘乎乎地贴了上来：“为什么不兴了？是不是昨晚不舒服……”

江凝死赖脸地抱住他：“我发誓，除了陪｜睡，别的什么都不。”

段唯撩起：“你可以回去了。”

段唯目不斜视，一脸的正气凛然，径直上了车，江凝却停了下来，伸手去思墨的脑袋，轻佻地一哂：“懂的还不少。”

“要三间房太浪费了，”江凝说，“本着勤俭节约的原则，我把那间退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用这个手势发誓的。”

段唯的语气毫无波澜：“哦，正好外面的走廊也宽敞的。”

段唯被自己的呛住，咳了几声后，厉内荏地咆哮：“腰疼动不了！行了吗？”

段唯先行上楼，江凝把属于他的那把给思墨，使了个，思墨会意，立刻找驿差退掉了一间。江凝厚着脸赖段唯房里，吃了晚饭，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没睡着？”

其实段唯也不想继续用香，经邻江邑一事，有意将它扔掉，只是下懒得解释，只朝江凝一伸手。

段唯抬手指指思墨的房间：“隔更需要这项服务，建议你过去问问，那边很有可能收留你。”

江凝知错就改，举起右手，四指并拢：“我发誓，绝对不别的。再说，书上也写了，最好隔上一两天再……嘶……”

这天的早餐格外丰盛。思墨托了比平时大几倍的餐盘，目不斜视地走到

挣脱怀抱的段公送上了实有力的一拳。

段唯在心里苦笑，但愿真的只是心里的依赖，毕竟那晚没香也睡得不错。正思量着，江凝轻手轻脚地起了床，他便也坐起。

傍晚，三人停驻在沐城驿站。

“三间。”段唯的声音骤然响起。驿差极有，麻利地补上了一把钥匙。

“不用，。”

是夜，江凝说话算话，很快了梦乡。段唯不意外地失了眠。他闭上睛，开始默默数数，从夜晚数到清早，中间没有断过一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