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心思，就差直接写在脸上了。”段唯笑弯了角，“四年了，你倒真沉得住气，我……”

不知是不是聚敛了星光，段唯眸中有光拂过。他直直地望江凝的双，眉间有柔和的弧度。

惊讶和窃喜从江凝中一闪而过，使坏的小心儿跟着蠢蠢动。

前人的目光让他有些恍惚，一时仿佛回到了某个秋日的上午。那小少年略低下，中满是温和的善意，将一颗清甜的桂糖递到了自己手里。糖果的味在尖停留了很久，直到今天他还能清晰地回忆起。

江凝听到他轻声问：“那年中秋，你没来得及说完的话，现在可以说了吗？”

段唯静静地凝视着他，似是等待下文。九年的时间将当初“面人儿似的”小小少年雕琢得越发温清雅，那年的稚气已是踪迹难觅。

段唯转望向他。

半晌，江凝才从令人迷醉的漫天浮光中回过神，接上自己的话音。

江凝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抬起，窗外是更辽远的星空，星月辉，一如九年前的那个夜晚。

当初需要抬仰视的目光，如今需要他略低下才能对得上了。

江凝愣了半晌，哑然失笑：“……你早就知了，是不是？”

段唯略微调整了呼，角挂着一抹弧度：“搴舟中，与同舟，与君什么？”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你知吗，我不怕忍饥受冻，也不怕遭人打骂，我只怕不能遇见你。”

江凝微怔，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当年打劫的“壮举”实在不是什么好说的事，连忙掀过：“没什么，都过去了……当时我不懂事，居然还对着义父喊了声’大叔’，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怕，万一他一生气，又把我扔回大街上怎么办？”

“我喜你。但不是兄弟间的那喜，是想和你互赋真心、长相厮守的那喜，你……能明白吗？”

反正脸磨得够厚，江凝毫不介意：“可能义父会后悔捡了我回去，我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动了本不该有的心思，可我还是要告诉你。”

段唯咬咬下，似乎在忍笑：“你不麻？”

话说，江凝那颗飘了多日的心终于落到了实，仿佛只要把这捂了多年的心思说来，就已经很满足。此时的结果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哪怕段唯惊怒加之下翻了脸，他也能踏踏实实地去睡大街。

这一次，江凝没有让他说完，脆利落地揽过他的后颈，低封上了那双似乎只有对他才会刻薄起来的嘴。那人的睫、鼻尖、嘴角，他分明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此时双相贴，却仿佛又有了更加刻的认识。原来吻是这样一奇妙的东西，不仰望星空也让人神离目眩，不化糖果也能甜到心底。

直到段唯有些呼困难，江凝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半寸。

段唯闻言诧异：“当时有人欺负你？我爹没跟我提起过。”

第6章第六章

后的人走到他侧，柔声：“九年前，我就是在这条街上遇见了义父和苏越哥。第一次这个房间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梦。”

嘴角微扬：“为了让我看看月满江的胜景？”

“若不是遇见他们，我可能已经被打残了。”

“当时是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