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段唯用一“你怕不是兴傻了”的神看着他，江凝搜刮肚，终于又搜罗来几句：“义父曾说邻江邑有几分江南风范，可江南并非临安属地，难义父曾去过江南吗？”

江凝放了竹帘，转过意味长地看着他：“可是在府里，我有好多话都没机会说呢。”

“什么话？”

第5章第五章

至此，段允的暗察令也终于得以全面施行。

“还是外面自在啊。”江凝拨开竹帘，心满意足地上一新鲜的空气，“没那么多规矩缚着，觉上都轻快了不少。”

八月底，驿站备送的车上。

而段唯的“不困”并非托词，明明习惯了亥时后就寝，回到房中却还是毫无睡意，躺在床上闭小憩须臾，不到天明就起来了。

江凝一下清醒了大半：“您千万别……这事怨不得陈老，主要还是凝儿写得太慢。况且，陈老也是为了凝儿好，怎能辜负他老人家一片苦心。”

一抬，瞥见苏越正站在不远，意味长地望着这边，嘴角还挂着一若有若无的笑意。苏彦文瞬间恢复了冷脸：“你杵那嘛？没事了？”

段唯淡淡地：“我娘是江南人，大概生前同他描述过江南的情形。”

。

苏彦文听闻此言，对这个小徒弟愈发疼惜：“真是好孩。”

望着段唯侧颜，江凝一颗心不安分地左冲右撞，梦里重复过千遍的言语一时全梗在中。垂在侧的手下意识地握，齐整的指甲嵌掌心。他暗骂自己没息，在府里尚且玩笑或试探着看段唯的反应，虽屡屡被扰或打断，仍见针，现如今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无需担心突然现的陈简言，也无需担心正在驾车的思墨探来，自己却开始顾后瞻前，开不了。

江凝应景地打了个哈欠，睡惺忪：“写陈老布置的课业到后半夜，睡少了。”

段唯看起来比江凝清醒些，然而脑袋昏昏沉沉，状态也好不到哪去，没去纠正江凝半睁着说的瞎话，算是默认。

江凝挣扎片刻，认了怂：“也没什么，就是……一直想带你去看看邻江的夜，那可比在东平有意思多了，你一定没见过月满江的胜景。”

段唯却仿佛毫不介意，看着旁僵住的某人，权当他是震惊，又补充解释说：“我娘原本是选中的秀女，不过圣上

段唯斜他一：“说的好像你在府里守过规矩似的。”

苏越抿抿嘴角，即刻转向外走去，心下思量着，或许自己才真的是被老爹捡来的孩。

日升月浅，少不经事太匆匆。

江凝：“……”他心说什么不好，偏偏让小唯提了这茬，一时恨不得抬起手来给自己一掌。

苏武师疑惑地看着面前两个无打采的孩：“今天这是怎么了？”

暗察使对各邑邑尉行监察之职，除最北端的邻江邑外，其他均以一年为期，期末各地暗察使换调度。监察期间如有异况，经驿站呈加急公文至临安王府，由段允直接审批传令。

晟和二十八年，少年学业初成，陈简言也总算在发掉光之前卸下一重担，不禁长松了一气。

苏武师心疼坏了：“留这么多课业，这是连觉都不让睡了？不行，我得去找陈王傅好好理论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