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寰说：“你呢？”

萧萧：“……”

萧萧说：“不过想明白了很多，还是要回去面对现实。”

自行其是。

萧萧说：“前天我爸爸打电话，说老家房拆迁，等我回去一起去看看，还有地，都荒了好几年了，好久没回去过了。”

萧萧笑得打，问他当初为什么选这个专业。

袁一寰很少提家人，似乎也很少打电话，提起来语气总是淡淡的。萧萧认真看了他房间里的照片，父母都很有风度，对他的柜似乎也颇开明，家关系应该不错。

袁一寰：“音有杂，听不来。”

“你老板给钱？”

“以后博后，让他们多补给你。”

“不大好，”袁一寰眉心，“老一，散耗灵度，激光再遭不住了。以前在国内也是这个问题。”

沉默，两人就在客厅里各自歪着。萧萧看着天板，外面有车灯，透过窗，光束在天板上转动，散开，由明至暗。

袁一寰没声音，好像睡着了。

“不了，”萧萧往自己床上一躺，“回去赶毕业，找工作。”

“不了？”

萧萧说：“来这里老是遇到奇怪的事情。”

萧萧问：“度怎么样？”

萧萧说：“小时候有一阵跟着我爸妈到跑，经常转学，音都学了。”

袁一寰“嗯”了一声。

几乎是一理想的状态。

“早知多要。”袁一寰笑。

萧萧对他的专业非常好奇，问他野外都什么。袁一寰就给他讲以前区域调查，全副武装带粮睡帐篷。说他们实验室三个男生一起野外，其中块最大的一个，力还不如他们两个瘦，在山上练蛤蟆功，自尊心很受伤，回学校以后奋勇健，从两百斤瘦到一百四。师弟师妹野外回来，几乎认不来，在实验室接耳问是不是来了新人。

萧萧说：“现在准备写报告了，延期三个月回去，论文发来了，这边的数据要跟完。”

袁一寰：“你四川喇的？”

萧萧闪电般起来，去盖便当盒，神经质地又开了一会儿风扇。对面邻居是大二的学生，一黑一白两个小女孩，有一次闻到他饭的油烟味，担心地过来敲门。

袁一寰，把自己摔沙发里，闭目养神。沙发有老旧，发一阵压瘪空隙的声音。

袁一寰换了英语，说：“这里也是现实。”

萧萧说：“年三十那天，我和家里视频，中午，跑到我们系的茶间里，用手机。他们在我三叔家过年，我妹妹也不在，去她男朋友家里了。时间真的好快啊……还有我老板……”

“系里给，我说国内的标准，一月一千六就够了，他们还兴的，说博后的标准，怎么也得两千五往上。”

萧萧：“……”

袁一寰：“四川人民的耻辱。”

袁一寰不吭声，静静听他说。

他表示羡慕。袁一寰说：算不上开明，我家人都比较自行其是。

袁一寰从厨房来，问：“饭了？”

“知足了。”

袁一寰说：我妈妈是地理老师。

萧萧觉得这四个字很好。

“不了。”

袁一寰说：“没关系，没味。”

萧萧说：“来太久，吃辣椒的功力都退步了。”

萧萧支起，看他抱着手臂，叹气，起来

吃饭聊聊天。

萧萧：“……”以前好像问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