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一是个穿风衣呢帽的黄肤小哥。

小哥继续说英语：“我听吕芳说，你是新来的访学。”

“你好，”小哥把帽摘了，理理鬓发，红齿白，微笑，“很兴见到你。”

吕芳说：“不用不用，你们男同学，刚刚到达，家里慢慢收拾着，不要客气，我们也是前两个月才来的，东亚系比较闲，有事情就来隔找我们，没关系。”

吕芳说：“理工男中最有文化的，文艺男中最懂科学的。”

二

“你好，”壮汉起袖，过来冲他伸一只手，胳膊上长长的汗起了几个小绒球，“你是党员吗？”

萧萧：“……”

邻居你都见过了？还是年轻人熟悉得快……这边中国人很多，我不大和他们一起……周末会有人敲门，来传教，教英语，不用理……你说猫？路那一座房，是一个老教授，机械工程系的，国人，在这里住

“早，吃了嘛？”另一是个金发蓝的络腮胡壮汉。

第三天。

萧萧：“……”

“谢谢，加个微信好不好？”门在外，该不客气就不用客气，这个理萧萧懂。

萧萧：“……”

萧萧说：“没关系哈哈哈，很兴认识你们，以后请多关照……”

壮汉继续说普通话：“芳芳说的是他嘛？萧萧，从唐诗里取的名字。”

黎音音抿着嘴笑，赶给他解围：“你吃过早饭没有？这个糕是我们自己的。怕你刚来，没地方吃饭。”

萧萧激涕零：“谢谢，你们来坐坐？”

萧萧：“……”

你俩为什么都要说外语。

壮汉兴采烈：“共匪，你好。”

黎音音说：“芳，你不要一开始尺度就这么大，讲话，把人家吓死了。”

蒋老师和萧萧想象的不一样，非常瘦小，几乎到了皴缩的程度，腮边有骨突，像给脸安了护栏。笑起来牙齿闪亮，才看得一在国外生活的范儿。

萧萧开门见喜，遇到了传说中基情的桥梁。

萧萧：“……”

壮汉用拇指比了比自己，骄傲地说：“你可以叫我帝。”

萧萧：“……”

萧萧：“……”

你读博了？看起来还很小……我怕麻烦，不饭，厨房你可以用，最好叫业办公室先来一下药，可能有那个，叫什么，蟑螂？……我太太？她不会来，我每个月回去一趟，我儿在那边上学……你开好银行了吗？这里的人动作很慢，办一张卡就要半天，我以前在银行过，在国内这样工作，早就被开除了……你这个专业，脑科学，属于生？心理学？认知科学？我儿想学化学……你这样的孩，现在很少见了，我儿在家吃饭，拿块披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你十几岁的时候也这样吗？……

吕芳说：“你这个名字，你外导会不会念？有没有起英文名？”

“蒋老师这几天不在家，对不对？”吕芳划拉着手机说，“另外一边的邻居你见过没有？我跟你说，是一对好基友，那叫一个基情四，在中两国之间架起了基情的桥梁……”

吕芳说：“对不起，我是老油条了，看到这个帅哥这么帅，就忍不住了。”

黎音音说：“文艺女青年就是这样，同学，你不要惊讶。”

壮汉持不懈地问：“你是党员吗？”

萧萧：“是……是的……”

萧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