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谢九渊平举了右臂，从中一声笛音，那白鹰鸣叫

苍鸟是鹰的别称，传说中,如果君主仁慈,不好杀生，就会有苍鸟飞来,是祥瑞中的瑞鸟之一。每每有此祥瑞现世，君王大多会大赦天下,或是赦了当年秋后问斩的重犯们,以不杀生回应瑞鸟。

有了这小吏一声呼唤，文谨礼便顺着梯往上爬，笑：“看来陛下仁慈之心动天地，特派了瑞鸟来。喜上加喜，陛下很该庆祝一番。”

启元帝也不驳，说：“文相此言有理，谢相，你可知女真人驱使豢养之鹰的令？若是知晓，倒可以一试。”

，又一喜报传来,一名工小吏急奔上殿,手臂上竟站着只白鹰。

谢九渊一挑眉，立刻默契合启元帝，回禀：“陛下，这样的白鹰，正是女真人崇拜的‘海东青’品类之一，属上上佳品，的确是稀世瑞鸟。”

顾缜这是明知故问，谢九渊归来后与他细细说过东北风光，女真人抓鹰打猎的事，正是谢九渊告诉顾缜的。

若是谢相真能驱使白鹰，大人们不会有事，惨的只会是他这个小差。

那工小吏面一僵，虽是努力镇定，双却忍不住微微颤抖。要造祥瑞，得让白鹰自己飞到船，还得不被人惊飞，当然要找听话的白鹰，没驯过的野鹰怎么可能听话？这白鹰就是价从女真落的鹰手中秘密购买来的。

刚到战场的某次锋中，恰有女真人驱鹰协助作战，给谢九渊留下了刻印象，对养鹰颇兴趣。但当俘虏的女真士兵仔细描述驯|鹰过程后，谢九渊就彻底熄了心思。用那样残酷的方式训练、束缚，违背天，到底还是自在飞翔更适合此等猛禽。

“哦？”，启元帝立刻接上，“也就是说，这鸟有可能是女真人所养？”

鹰是猛禽,野难驯，此时并未受缚,确实纹丝不动乖乖站在人手臂上,可谓稀奇。

奉天殿上立时响起了阵阵附和声。

文党这个祥瑞，还是想保下桂省总督向善的一条命。在江载的持彻查下,桂省总督虽还未宣判，但现在查的罪名，已经够向善死上几回了。假托祥瑞之名，一是为工尚书造船之功添彩，二是不动声保住向善的命，安定党羽们的心，文党面上还不失光堂，是两全其。

见计谋要破产，文谨礼向前一步，从容笑：“陛下与谢相也太过小心谨慎，既然已经检查过，送来，就算是女真人所养又能如何？若是女真人所养的白鹰，自己飞到了大楚船的船，不更是天命所归？”

这小吏似是十分激动，纳便拜：“陛下！文相！船试航,有苍鸟飞落船,不惊不走,温顺亲人，实乃祥瑞，特来献陛下！”

“臣只在战场上听过，记得不清，既然陛下有旨，臣便斗胆一试。”谢九渊谦。

此时，启元帝把话题往敌对的女真落上一引，其他人再不敢轻易话，不好就是通敌叛国之罪，谁敢接？

谢九渊：“确有此可能。”

文党其他人严阵以待，正要开顺着文相的话提议大赦，启元帝却开怀一笑，开：“文相谬赞了，朕着实不敢自夸仁慈。京中罕见苍鸟，倒是东北女真落有养鹰之习。谢相，你与女真对战这半年，可曾见过他们的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