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岚地了一气，缓缓吐。

谢十一其实是跟谢九渊又吵了一架来。

“随便你。”

他不是天煞孤星，他不是无人期待的杂。

没数过三个数，谢十一就忍不住开：“你就整晚坐在这儿？”

可没想到，却是真的。

后院似乎有重落地。

谢府后院与王府后院只隔了一墙，谢府后院亮着灯火，顾岚很容易就看清了这小贼究竟是何人。

他哥居然没有否认。

再没有什么可怕的，他相信自己不会让皇叔失望。如今，坐在这里，他心里很平静，他也满意于自己的平静。

“想事情。”顾岚简单回答。

是皇叔带他离开了这里，皇叔的教导和怀抱，让他知了，什么是温，什么是。

从小，谢九渊在他心中，就是无所不能的，这个样样的哥哥，就像是他心中的神佛，有求必应，有问必答，什么都难不倒他，人品文章都是

新上任的京兆府府尹，前一阵还是京兆府的府丞，那时候，他是谢府的常客。谢十一暗自怀疑他哥与这人有些人情往来。之前他哥因为他在王府受了惊吓没有责罚，他就趁着这段时间他哥有问必答，壮着胆把话问了。

“是你？”顾岚眯起了睛，视线戏谑地扫过谢十一讪讪从后脑勺拿下的手，“没想到，谢伴读还有爬墙的好。”

下仆凶恶似狼的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照顾自己的老仆某日消失得净净，他的愤怒与悲伤只换来了嘲笑，没有人听他，没有人看他，没有人在意。

“咚——”

“回去吧”，顾岚神平静，不像是装来的镇定，声音也不似平时严肃冰冷，还像是带着儿笑意。

他说这话时，一片乌云恰好遮住了月亮，衬得漫天星辰越发是群星闪烁，顾岚勾起了嘴角，只说：“然后走着走着就翻过了墙？”

他原以为，一定是自己多想了，他哥怎么会是拉帮结派的人呢？

他是听了哥哥说启元帝将世留在了王府，觉得小孩一个人待在这森可怖的王府太过可怜，于心不忍，就翻墙而来，没想到自己先闹了个大笑话。

谢十一对着漫天星辰打了个哈哈：“今夜月明星稀，颇为亮堂，臣就想着到后院散个步。”

顾岚好笑地看他一，觉得谢叔和这个弟弟，真是像狮带大了小狗，到这个年纪了，还是如此纯善正直，可见家人将他护持得很好。

于是，他学会了忍，学会了恨，学会了用沉默换得生存。

“哦。”谢十一闷声应了。

谢十一还是有些不放心，没有后退，反而往前走了一步，笑着说：“王府明日就没了，我多待一会儿，赏赏景。”

谢十一捂着后脑勺，他翻墙的时候撞了的树，一脚踏空，哧溜地从墙上了下来，往后一坐，倒在地上，十分狼狈。

撂下句话，顾岚随手将那地刷丢开，抬便回了前堂，又在石阶那儿坐定，不一会儿，说要赏赏景的谢十一也在他侧坐了下来。

克死了母亲，又克死了九皇。

谢十一摸了摸，笑了两声，不说话。

好不容易站起来，就看见了拿着地刷指着自己的顾岚。

顾岚皱了眉，握了宿卫未拿走的地刷，小心地朝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