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说话的人，茶馆中的其他举人都为他起哄呐喊起来。

谢九渊：“若不嫌弃，不如换画作相赠？”

江载有些猜疑，略一思索，还是答应了。

谢十一激动得不行，大赞：“我原以为会是人图，没想到两位大哥竟是如此有心，画得竟是贫苦百姓，好！”

江载瞧见了这番兄弟互动，颇觉有趣，也不是古板的人，就：“那就以江南女为题吧。这位兄台，如何？”

一茶馆苦读四书五经的举人们哄然大笑，“好！”“风雅！”等赞赏络绎不绝。

谢九渊：“这，并非在下藏尾不愿结，实在是目前多有不便。不如这样，我将画带回去，签上名字，待得兄台考场之日，送到兄台居所，如何？”

江载：“好！在下江文，字载，不知兄台可愿告知名姓？”

“自家人看自家人，总是百般好。指，是说不上的”，谢九渊自己也是从年轻气盛的时候过来的，并不动怒，也没亮明份，只是温言。

这话就是应承了，龙门茶馆长期的就是书生生意，店小二都乖觉得很，此时已经腾两张案几，还换上了作画用的墨。

众人一愣，复又夸赞起来，都说难分下，俱是佳作。

谢镜清哼唧着“假惺惺”，睛却一直盯着画，神似是相当欣。

谢九渊谦虚：“学过。”

谢镜清说他们发觉应考的举人间，谈得最多

看得谢九渊手。

众人也都屏息安静，渐渐散开，免得打扰他们作画。

这是本届江南科举的最有可能得名的苏州才，江载。

谢九渊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揪起他们后脖领就往楼上拖，这俩活猴再不收拾就要翻天去了！

一炷香过。

龙门茶馆有专门的长杆与画夹，将这两幅图挑起来挂在茶馆中央，由人品评。等候许久的众人立刻一窝蜂围了过去。

那江载也是不风的人，只是被谢家叔侄气不过，一时起了为江南举争气的意气，这才言挑衅，见谢九渊如此应对，倒是多了分结的心思，他自己画，心下一动，笑：“那么，兄台可会画？”

江载与谢九渊各自站在案前，这才想起，还无人题。

谢九渊瞪了谢十一一，这才让被夸得尾翘的谢十一蔫下来，对他大哥一个谄媚的笑容。

他长得风倜傥，又是这样宽厚自谦的派，只说了一句话，在场的人即使心有不甘，也不由得对他多了几分好。

谢十一举起了手：“那就以江南女为题！”

江载：“兄台能否将画作借我研习几日？”

‘大哥’，既然这二位对您的才学如此盛赞，不知可愿指一二？”

一雅间，谢镜清和谢十一对视一，不等谢九渊发作，就一脑儿把他们近日观察到的情况说了来。

他们叔侄仇恨拉得太足，立刻有人反驳：“未免也太宽泛了些！”

右边是谢九渊的画，画的是江上背着孩收网的中年渔女。

“好。”谢九渊应下，细思起来。

“不如以江南为题”，谢镜清捧着碟瓜，和谢十一挤在前排看闹。

左边是江载的画，画的是灯下眯着睛织布的年老织工。

画晾了半，谢九渊与江载互相看过，彼此心下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