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东阁谈话

“是。”谢九渊这才将视线小心地转至睡榻上。

没想到回朝第一日就要与圣上如此近距离接，谢九渊轻声领了命，什么都不想，睛只看着自己的手，专心把床帐用帐钩钩好，然后取了夜明珠，跪在睡榻边，恭敬地将夜明珠呈给了启元帝，期间是没看启元帝一。

正想着，谢九渊瞄到自己腰间的剑，心下暗不好。

这剑就是白日比试时启元帝赐下的那把，他本想还回去，三宝公公却说他是金吾卫，应当带剑护卫，脆就用这一把。金吾卫常服的挂剑银链又恰好合适，谢九渊就把剑挂在了腰间，短短半日就习惯得忘了这么回事，东阁前竟然忘了解。

他委屈的样越发像个该被的少年，谢九渊忍不住哄小孩似的哄：“我听说，梦见火是有好运呢。”

免有些心疼，抬脚带着人走回东阁。

谢九渊家有亲弟，是他一手带大，顾缜知他照顾幼弟成了习惯，特意没用“朕”自称，这样类似撒诉苦的语调，令谢九渊也忘了尊卑，下意识用对幼弟的态度关怀：“梦见什么了？”

“陪朕说说话。”

谢九渊游历时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猜测是在乾清的地底建了地炉，并在地砖下铺了纵横相通的火，烧起地炉，殿便温如。

床帐上映谢九渊模糊的人影，顾缜是撑手侧卧着，见谢九渊停了步，再命：“把床帐挂上，再把夜明珠取下给朕。”

谢九渊领了命，起走了几步，走到离睡榻还有一人距离的地方，停了步。

谢九渊不明白顾缜眸中满溢的怀念与悲伤从何而起，却不妨碍他到心疼，

“梦见一场大火。”顾缜放下撑着脑袋的那只手，脑袋枕在手臂上，声音闷闷的：“梦见我被烧死了。”

从前朝走后，谢九渊跟在顾缜后，睛对着地，不敢看。回到乾清，谢九渊自觉地守在了兰厅外，待顾缜洗漱睡下，谢九渊等到三宝公公从东阁来，正想问他自己睡哪，却听三宝公公说：“谢侍卫，圣上让您去守夜。”

睡榻上的顾缜此时不像是帝王，而是寻常人家的十八少年，上是白内衫，长发披散，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拨那颗夜明珠，有些聊赖的样，像是一只慵懒的大猫用爪拨线团，夜明珠被手指遮得忽明忽暗，谢九渊觉自己的心也随之忽上忽下。

“起过来。”启元帝的命令从明黄的床帐后传，隔着床帐，有些模糊。

谢九渊着禀明：“陛下，臣忘了解剑。”

谢九渊在三宝的促下了东阁，掀开厚厚的羊毡，意扑面而来。

“真的吗？”顾缜抬眸，对上谢九渊的视线。

“参见陛下。”谢九渊跪下请安，膝盖地，没到寒意，反而有气迅速透过重衣传来。

“哦？谢侍卫还带着剑？”启元帝却像是带着一丝笑意，张的谢九渊听不分明，不知启元帝是不是怒极反笑，正要继续请罪，又听启元帝说：“无妨。你到近前来。”

顾缜看向他，声音有些轻，对他诉说：“我了噩梦。”

东阁内并无明火，也没有炭盆，只有顾缜睡榻外，床隔档上放了一颗的夜明珠，盈盈光，只比烛火略暗，柔和地照亮了大半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