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只有左相，右相空悬。

先帝末年，皇夺嫡斗得昏天暗地，葛右相受了牵连，被笑到最后的九皇诛了九族。

于是群臣打打从岫云寺迎了顾云堂，由钦天监占了个好字，用“顾缜”取代了那个不着调的名字，将他供上了皇位。

群臣齐声附和。

民间传言说九皇是活活笑死的，大抵是百姓对暴戾的九皇素来不满，有意编排的闲话。

国不可一日无君呐！

顾缜“嗯”了一声，问：“依文相之见，此事与谁办合适？”

“还有一事，请众卿细听。”

“了凡大师乃是得僧，超凡脱俗，朕乍失慈师，思及九皇兄与先帝，却不免有了修短随化之悲。朕父孝母孝兄孝在，无心，皇嗣又事关国，实难两全。是以，朕属意将九皇兄之顾岚接中，封为世，由朕亲自

文谨礼率先迎合，：“理应如此，陛下节哀。”

来了，文谨礼打起神，面上神情愈发恭谨，仔细听着。

文谨礼从接到九皇暴毙的消息就隐约有预，他大展拳脚的时代终于来临了。

“朕倒有二三事，说与众卿家一听。”启元帝开了。

吏尚书有事启奏，说是几位丁忧的官员期满，明日回京，问圣上是令他们上朝觐见，还是由吏自行安排。

启元帝似是毫不在意，：“丁忧乃是孝举，明日宣他们上朝面圣。”

顾缜看着文谨礼那张大义凛然的脸，了：“就文相所言办理吧。”

只是。

“依微臣愚见，不若给祀祭司郎中张远，专事专办。”

“是。”吏尚书领了命。

那时候，还是文谨礼想到，先帝还有一个独苗，在庙里。

这位启元帝在位三年，虽是佛堂养的废，却也不可小觑，能忍好学，在朝中不知不觉也攒些势力。

前世，顾缜因为了凡大师过世悲痛不已，没有接见丁忧期满的官员，错失了与谢九渊相见的机会。

。现下，他倒是还有闲心忆起往昔来。

张远是个毫无背景的小官，与文相裙带并不亲近，但他的上司，礼左侍郎梅期正是文谨礼的得意门生。

“众卿家可还有要事启奏？”三宝公公代启元帝发话问。

无人应答，这是无事了。

谁曾想，九皇登基当日，午后，葛右相被清算抄家问斩，黄昏，里就传消息，成了新帝的九皇竟在御书房骤然暴毙，太医验不死因，文谨礼带了大夫亲自看过，确实是无病非毒，诡异得很。

祀祭司郎中张远站来，领了命。

满朝文武都慌了，先帝风，好人，嗣众多，以往上本参奏，只有劝先帝保重龙的，没有劝先帝赶生儿的，就是因为先帝儿太多，一个个又太过能，夺嫡才搅得天昏地暗，好不容易九皇赢了，把他的兄弟们整得死的死残的残，总能过安生日了吧？得，人一命呜呼了，他死了容易，皇位可怎么办？！

岫云寺那一，到底是想什么呢？

顾缜将群臣思量的神情一览无余，缓言：“了凡大师今晨圆寂，先帝赐他国师之名，又是朕的老师，国师圆寂，舍利成佛，朕想着，应在岫云寺办一场法事，为了凡大师往生，也是为我大楚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