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一阵，才察觉自己还双手握拳、牙关闭，上内衫已经汗了。许是梦中咬牙切齿太用力了声，有轻声询问从东阁门传来：“陛下？”

火势与烟而来，愈发汹涌。

那是大太监三宝的声音，启元十年，他成了自己与文相角力的牺牲品，被腰斩弃市。

于是熟睡的帝王突然在梦中挣扎，甚至面如纸，大汗淋漓，一时竟也没有第二个人发现。

烈火燃上衣，焦灼，无可逃，如染了附骨之疽，痛得钻心剜骨。

“无事。”顾缜依凭直觉应。

“朕，佛堂弃，侥幸得了皇位，十六登基，悍臣满朝，无一日不兢兢业业。奈何你们一个个材之士，朝堂便成了衣冠禽兽，结党营私，置君父于无，视百姓同草芥。到今日，大楚朝亡于你我前，众位卿家，你们平日里灿莲，现下，怎么不说了！”

启元三年的元月，冬后天寒地冻，却迟迟没有下雪。

不顾火已经燃到了跟前，满殿朝臣痛哭跪地，山呼：“臣罪该万死！”

顾缜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在熟悉的东阁中，帘外床上的夜明珠温生光，映着明黄的帘账，平生意。

冲天的火光。

他缓缓开：“大楚建朝以来，历经七帝。太||祖开国，成祖兴，慈宗守成，武宗黩武，文宗嬉业。朕的皇父楚献宗，半生励图治，虽暮年有偏信小人、霸专戾之过，却也守住了祖宗传下的江山。”

龙烧断，带着火呼啸落下，启元帝不甘地闭上了睛。

*主受视角，顾缜篇幅站主导，但我习惯不在攻受中有偏向，谢九渊的戏份也不会少，提前提醒一下排雷。

是与烈火灼截然不同的冰凉。

顾缜用枕边的巾帕了

启元帝终于看向殿下朝臣。

他以家传玉牌定情，他以江山社稷相托。

启元帝以俊著称的眉目，此时写满了悲恨，在火光与烟的映衬下竟有几分凄厉。

三宝又问：“可要侍奉茶？”

火。

比这更痛苦的，是彻骨的仇恨。

二人携手，革清吏治初见成效，却还是被文家人葬送了所有心血。

，朝堂上群臣结党营私，以文相首是瞻，唯独一个谢九渊，虽被迫认了文相为师，却是风骨铮铮的清砥，二人渐渐相知，君臣相得之外，又生了别样情愫。

史官从殿外燃了火|油，于是殿内的太监们也带着用火石引燃的蜡烛向殿内四角走去。

“这话，诸位留待九泉之下、阎罗殿前，对惨死的百姓们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以前是个写欧同人的，多年没看原耽，随脑来，自己喜好写，文笔尚待磨练，有意见或建议都迎提。

群臣们怕极，反而不再哭嚷，殿内一片死寂。

坐起来的顾缜一时茫然，全然不知今夕何夕，一时是三宝的问话，一时是他对群臣的怒喝，上的汗凉了，他觉到了冷。

启元帝顾缜习惯睡在东阁，他一登基就定下了睡时不准內侍在旁的规矩，他熟睡后，大太监三宝就退到了东阁外的兰厅守夜。

这是启元十九年，大楚亡国。

火势终于扑到了人前，哀嚎四起，宛如人间炼狱。

第2章瑞雪夜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