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就忘了封淡淼那边还有一箩筐的诡事。他心一颤，转而疯笑起来：“哈哈，天下快要姓‘郁’了……”

周常走到舒晋后，随舒晋的目光望去，看见苍鸾转离开的影，问：“郦王瞧什么来了？”

“吏怒者倦也。看来他已经疲惫了。”周常也疲惫，好在是最后一战，他多心问一句，“郦王安好？”

苍鸾皇叔的赤瞳赤度为大晏第二，称杜鹃红，若苍鸾无嗣，血瞳不存，杜鹃红则会是晏王权名正言顺的不二继承人。也正因如此，苍鸾皇叔几番造次、图谋篡权，被苍鸾打了大牢。苍鸾已剥了他的权，如今正好剥他晏族的份。

苍鸾凝望舒晋，心恨：朕会在黄泉上恭候郦王大驾。

是赤瞳，郦天下迟早会是晏天下。”莫倚楼难以启齿，“说得不堪一些，就是让尉米认敌作父。”

“尚好，谢周将军挂心。”

莫倚楼不明就里：“陛下何此言，宸王他不是坠河了吗？”

“陛下，封淡淼攻破廉州了！”

“乃万民敬仰的大—英—雄…”莫倚楼说罢，豁然开朗，大惊，“他会败在宸王手上？”

“那铲除天下罪首的人呢？”

“郦王康泰，将士们便安心了。末将乏了，先回去休息。”周常有意无意地瞄了一舒晋腰上的香，然后下了眺望台。他虽没见过尉矢，但听人说舒晋如今上的香味是尉矢上的味，应该是那枚香发来的。但走舒晋不难发现，那所谓的香味是从他一呼一透来的，香是掩人耳目。他寻思舒晋命不久远，打得天下也是白打，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他幸而是听途说、旁观者清，看得比诸侯更透彻。若不是封淡淼复生，他都信以为真了。

“秦皇汉武，括宇内，天下归心，四海宾服。郁有鱼只要有命回去，冷旁观，天下就是他的了，封淡淼会替他扫清所有的绊脚石。”苍鸾越笑越惨，越笑越瘆，居临下的看着郦军，都开始同情舒晋。

苍鸾反问莫倚楼：“你认为封淡淼在什么？”

若此计能成，他年舒晋面对赤瞳的儿心底会是怎样一滋味，麻木不仁？还是允尉米继承大统？尉米又如何，可认舒晋这个亲父？还是大义灭亲？…那时将是郦并晏还是晏并郦？……

如果有鱼这回还没死成，苍鸾就信了他的邪。

封淡淼为什么要吞并诸侯，为什么要以外族的兵招惹中原？恐怕那些目睹有鱼亲手杀死封淡淼的人早已被蒙蔽双，以为他俩莫不在乎了。

“有用吗？没用！他的父亲若是在乎他就不会不顾他的生死。”苍鸾盛怒，正想罢退莫倚楼，可想起王老是说自己浮躁，立刻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他意识到自己再鲁莽下去，王九泉之下定不能安心。

莫倚楼不假思索：“他在与诸侯树敌，与百姓为敌，他是天下的罪首。”

苍鸾这方还在一堆问题里面绕，那方探赶来禀报。

第142章

舒晋平实的回答：“苍鸾发怒了。”

“看来朕不用挣扎了。不，不对，朕要送郦王一程…”

他冷静下来，想了想，：“也罢，把朕皇叔的赤瞳赐给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