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晋问太医：“太医，封大人的病情如何，能不能治好？”

封淡淼目光又开始涣散，抬看向窗外的天空发呆。

“你想想，有鱼不会狩猎为何跟去北山，有鱼遇难的时候旁竟然没有侍从，他胆小怕事一定不会主动脱离侍卫，分明就是有人谋害他。”舒晋抬正视着尉矢，一字一顿：“幕后黑手有可能是陛下，陛下有理由杀他。”

“不，他值得有人为他记住真相。”

尉矢经舒晋的提醒恍然大悟，苍鸾为巩固江山早已有杀掉有鱼的念，但有鱼是功臣他不能明目张胆的下手，所以设计陷害有鱼，把有鱼送虎以好摆脱罪名。这非常合乎逻辑，苍鸾杀人如麻，杀掉一个功臣何足怜惜。

尉矢无奈的叹着气：“回去吧，我们不能为他主，只能些别的什么。”

“你冷静些。”尉矢纵使巧如簧，时下却不知如何劝他，只能傍住他的肩膀。尉矢心里也难过，与有鱼一路走来到底是积淀了一些情。

封淡淼双眸似乎微微凝了神，正视尉矢的睛，张着却吐不字来。

苍鸾昨天下令屠杀北山所有猛兽，势必找有鱼，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掀开一个个猛兽巢，搜到的是一或新或旧的被啃得残缺不全的白骨，其中有一属于有鱼。

太医失落的叹着气：“哎，封大人伤及脑髓，恐怕不能恢复如前了，老夫开些止痛凝神的药方，能不能治好全看他的造化了。”

尉矢严肃认真：“怎见得。”

尉矢饶有会意的，“你变了。”

“陛下在祭坛了一场盛大的法事，挥洒了宸王的骨灰，他随风而去了，他自天上来，现在已回到天上。”

封淡淼没再说话，尉矢俩见他安静了下来，便回府去。路上舒晋思索了一番，觉此事有蹊跷，他的心境如他的面容一样波澜不惊，能在众人伤痛的时候镇静的看待问题。他相信有鱼已死，但他不相信有鱼死于虎。

舒晋捂了额，牵尉矢到人迹稀少的地方说自己心中的疑惑。“这一定是一场谋。”

尉矢垂下了：“他…没了。”

舒晋不知尉矢为何如是说，不适应的转了

许久，他才开：“宸王的骨灰…在哪？”

封淡淼打开荷包，那团枯燥的黄发里还参杂了虎，他抿着嘴哽咽着，双猩红要溢血，却没有掉一滴泪。

没有人亲看到有鱼的死亡，去北山打猎是谁的主意，有鱼旁怎么会没有侍卫？想来原因只有一个，有鱼死于谋杀。

但可奈何，政斗中丧命的人本就是用来牺牲的，亡则亡矣，心知肚明的人为避免杀之祸也只能装作毫不知情，默默的为他送行。

有鱼虽死，却没有伤害到任何人的利益，诸侯王不会替他伸冤，尉矢也不能为他伸冤，如果能，他一张利嘴定唤来满城蜚语。

“节哀顺变吧，这是从虎里找到的，在一还粘着的尸上，人已经面目全非，陛下把剩下的火葬了，追封他为宸王。”

他的神比索命更来得威胁，尉矢不敢直视，颤抖地从怀里取一个小荷包，里面装的是一团糟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