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卓尔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去便利店打工，白天上课的时候一直犯困，很快其他同学注意到了林卓尔的苦难。

林卓尔没有听完就关掉了手机。

其实妈妈这段时间一直很老实，她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这一次的太过火了。

有可能是店长发来的信息，林卓尔艰难地掏手机，发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谭凯川。

就这样，林卓尔努力经营着的生活，没有别的路可以走，没有人可以去求，林卓尔能的只有咬牙持。

那家主妇是个很八卦嚼的女人，她把林卓尔家里的情况刨问底问得一清二楚，然后就心满意足地答应了下来。

峰，去光正大学的地铁挤得堪比人间地狱。林卓尔的前后左右四面八方全都是人，他甚至不用去拉扶手都能保持站立不倒。

他说对不起啊，我的卡是我父母的副卡。我给你转了钱以后他们上就知了。他们发微信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只能把我给你借钱的事情说了。然后……我爸妈把我骂了一顿……那些钱、那些钱你不用还了，但是，我不能再借钱给你了，对不起啊。

说实话，这样反而更合他的心意，因为大家都会格外注意林清晗的一举一动，林卓尔简直是免费获得了数不清的人监控摄像。

于是大家一起帮忙给林卓尔找打工，写文案、写文、线上推广……林卓尔来者不拒全都接了。

寒假一到，林卓尔就开始全职打工，他甚至连过年的时间都没有休息，因为节上班的补贴特别。

有时候，林清晗只是门散个步，都有人会给林卓尔打小报告。

他说：“我爸妈还让我给你带几句话。那个、那个……黄赌毒这三样东西为什么要放在一起说呢？那是有原因的。因为赌博就跟毒一样本戒不掉。你妈现在就是个无底，你往里面填多少钱都没有用。我爸妈说了，你还年轻，你没必要——”

谭凯川又发了一条语音过来。

没多久，附近几幢居民楼所有的家主妇和老老太都知了林卓尔家里的事情，但林卓尔不在乎。

期末考试的成绩很不理想，他已经没空去纠结这些事情。

他靠这些钱打细算地挨到了便利店发工资的日，生活的车总算维持着正常运转而没有脱轨。

很多同学拼命想拿好分数，只是打算回家过年的时候能领一个大红包，而林卓尔不能过年，也没有人会给他发红包了。

另外，林卓尔已经不能再相信林清晗，所以他请隔不用上班的家主妇帮忙盯着妈妈。

谭凯川发了一条语音过来，林卓尔艰辛地上耳机，开一听，谭凯川的语气很愧疚很尴尬。

他的随着车厢的震动不由自主地前后摇摆，好像一只随波逐无法自控的漂萍。

他收起手机，透过无数人，他看到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黑暗的地铁隧。

他飞速地用指尖打了很多字，最后还是全都删掉了，只回了一句：“我知了，谢谢你”。

谭凯川转来的几千块钱帮了林卓尔很大的忙。

就这样，他一直辛苦勤工俭学挨到了寒假。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这样的他，到底算是，还是死心

林卓尔抿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