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三呼九叩，俯首跪地,将自己的尊严亲手送到他人脚下。

多拉贡在一扇绿叶装饰的拱门前停下脚步。

“瘾”比最可怕的瘟疫还令人胆寒。在它最初的爆发地，所有的聚居地都已经寸草不生。人们匆忙外逃的痕迹到都是，街上四是零落的行李，遍布血迹和脏污，足以想见当时的混。在这样的混中，却有两个人缓慢地近乎游览式的行走着。

这个世界可以更替无数任神明，灵们可以更替无数任灵王。

瑟尔推开门扉，像小时候那样亲密而带依赖地喊：“爸爸——”

“瞧那。”其中一个黑袍人指着远街角下互相倾轧的两尸，“在恐惧面前，纯粹的暴力取代了一切。”

瑟尔银亮的眸看向前这扇门。

他们的确是在游览、观赏，这场亲手制造的惨剧。

王室——贵族——富绅——平民——贱民,天生的等阶划分植在人们心中。王权是一把尺，特权阶级用它丈量自己的份,与其他人区分；王权也是一鞭，打在普通人上，时刻提醒着他们自己的贫贱。

“无论是谁，没有人可以生死存亡前放弃自己的绝对利益。自私是众生的本能。”他看向自己的同伴，有意问，“你觉得。”

提问者却自问自答起来：“当然，我并不是说自私是一错，是德败坏。相反，正是这自私心理使生灵步、文明化。不过这建立在‘私’上的文明非常容易被破坏，一旦个人拥有的机会不平等均衡，它就顷刻间颓唐，就像我们前。”

然而,灵王确确实实地存在。瑟尔以前想不明白为什么,而这一刻,他走在通往灵王房间的树上，明悟了这个问题——从艾西开始,灵王所代表的就不是王权,而是神权。

放望去，满目死寂。

……

那两尸早已腐烂只剩下骷髅，它们相向而对，武在彼此的膛之中，在它们后是一已经被啃得只剩下骨架的尸。想来在争夺逃生机会的最后一刻，这两个竞争者杀死了彼此。而在死前，他们可能是邻居、朋友，甚至是父、夫妻。

不论神明究竟怎么想，想什么，都不会妨碍他的决定。

“虽然陛下醒了,但我们不确定他能清醒多久，珍惜你们可以谈话的时间。”他似乎注意到瑟尔在开小差，因此有些不满。

“我没有兴趣听你谈论阔。”同行的人终于声回应，掩藏在兜帽下，黑的睛平静地注视着前的人间惨剧，“而且作为始作俑者的你，似乎没有资格评判文明

而对于崇尚平等和自由,天生不慕权贵的灵们来说，他们不需要通过抬自己来贬低别人，也不需要用份来维护财产,因此他们似乎也不需要拥有一个王。

而他只有一个父亲。

说话的黑袍人中并没有嘲笑，而是一研究的纯粹目光。这一路看过来，他下了判断。

“到了。”

说起神，那似乎比众生贵许多，是不可以随意议论的话题。然而瑟尔接神明也不少，有时候他能察觉到所谓的神明其实并不超凡。就像人类一样，神明的每一件事都有他们的私在内。

他边另一个黑袍法师并不打算理会这个无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