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野狐一把揽住青雀的腰将他拖开了。

“小雨……”

“不是！本就不是！”

厅堂里忽致一片混，人移影动，纷纷向同一个方向跑去。

……

那一刻的沉默，好长。

“我陈堇画，一辈没有负过谁，哪怕只是个专供杀人的小卒，也没有哪次任务是失败而回的。”

周玉淙急忙冲上前扶住了陈堇画：“你醒醒！”

……

孙言的嘴角弯了弯，抵着陈堇画的额，慢慢闭上了睛。

会恢复记忆，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于是他的眉不自觉地锁起来。

青雀惊骇到浑冰凉，不能动弹。

“还是叫我堇画吧。”陈堇画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走向孙言，她跪在孙言面前，伸手替他去嘴角的血迹，“说我执着也好，说我死心也好，我常常想的是，既然上天给我选定了这条路，那么再难我也要将它走完，可是你在十五年前那样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竟带走了我，你我二人将所有人抛下，自私地恩情长十数载，而齐王功亏一篑大业未成，且连累无数人死甚至像将军一样被灭满门，焉知这罪魁祸首不是我陈堇画？孙郎啊孙郎……你叫我你还是恨你？”

“青雀，她……”野狐无可奈何地抬起。

周遭一片死寂。

青雀双像是被了铅，野狐快步跑过他边，带起的风令他觉得整个心里一空。

然而青雀话音未落，陈堇画就挣开了他的手，飞快爬起来，回猛地一撞在了墙上，雪白的墙面上绽开了一朵红的，陈堇画的顺着墙面倒。

“住手啊，青雀！”

青雀红着呆住，继而重重的一拳猝不及防地砸在了赵元嘉的脸上：“都是你！赵元嘉，你不来，他们就不会死！是你死了他们！”

“啊——元嘉！”

陈堇画像个疯妇一样厉声地笑：“杀了他难不好吗？这也不正是你们所希望的吗？”

好像有哪里不对——

“这一切全是你的错！你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

“都是自己人，快别打了！”

青雀惊忙立起，发疯一样地冲上前分开了陈堇画和孙言，他猜得不错，那柄短剑穿了孙言的……

跟其后的周玉淙倒了一气，他赶忙蹲下探孙言的鼻息，最后却只能震惊而又惋惜地抬告诉所有人：“他，他死了。”

青雀看到周玉淙手里空空如也，他霍然转，遍寻一把带穗的短剑，但是目光所及都没有，它也没有回到梧月的手里。

温的血迷蒙住了陈堇画的睛，她觉得自己轻飘飘的，有人摇晃她让她醒醒别睡，她费力地抬了抬，看见了几个模糊的人影，便喃喃笑语：“除了他，我什么都没有……”

“多活了十五年，想来也是天大的福分了。”陈堇画张开双臂环住了孙言，她靠在他前，的泪落下来，打了他的衣襟，“为免忆起今生的背信弃义，来生，还是各自走好，永远不要相见了……”

青雀愤怒地抓住了陈堇画的肩：“他待你不好吗？他可是你的夫君啊！你为什么要这样！”

陈堇画的歪在周玉淙怀里，她的手也在那一刻落在地。

孙言苦楚，低垂泪不止：“我只是希望你活着……”

“青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