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不通，同为男人，如何会对他生男女之情？这是不是一病啊？”

“......”

林大侠憋屈啊，三千两买来个暗恋自己的兄弟，结果还没攥乎就他妈跑了！

“容貌丑皆为下白骨，男女老少却又有何分别？”老和尚往墙上一指，“倘若真心所属，他就是化作一棵树你也喜。”

老和尚皱着眉，沉思良久才：“要不...贫僧把粥给你吐回来成不？”

林正玄探过，发现是一个靠在墙儿的癞和尚。

林正玄抬起，便见一条清瘦的梅枝探过墙，在寒风飞雪中轻轻颤抖。

林正玄：“......”

“对对对，您怎么知的？”

“啧，断袖？”

青苔半染的墙下，林大侠睁睁看着自己的粥了对方的肚。

“他不是姑娘。”

妈的，自己这是遇到少林扫地僧那传说中的人了。

“你们红尘中人就是把事情搞得复杂，凡是问心则已，你喜那个人吗？”

奇怪的是这和尚虽然邋遢，但上没有丝毫恶臭，反而散发着一清淡的檀香。气息吐纳也格外绵长隐逸，他若不声，林正玄压不会觉察到此人。

“你要是为钱所困老衲也没辙啊，贫僧都贫一辈了也没想到招儿呢。”

林正玄好奇的问：“大师，开释不？”

内心所惧怕的，也不过是这天地人、世事纲常。所以才会逃避，才会自欺欺人，才会以为自己真的不喜，真的能放下。直到那个人咬自尽，斩断青丝，站在红尘之外再也不肯转......林正玄才幡然醒悟，原来

老和尚慈眉善目，笑，伸一只手摊在他脸前：“五两一次。”

是啊，如果殷梅雪是个女人，他当时还会犹豫吗？

林正玄托着腮，吞吞吐吐的问：“其实我不太懂，什么叫喜？”

老和尚慢条斯理的：“小施主还是先说说和那姑娘怎么认识的吧？”

那一夜殷梅咬寻死，幸好救治及时才没丧命。但这人苏醒后就变得格外消沉，因为有伤不能言，林正玄亦不敢多说，一路上默默照顾了他两个月，怎料这货伤一好就跑到梅山寺家了。

“罢了，善巧方便，你手里的粥也行。”

和尚很老，满脸的皱纹如同裂的黄土地，一对白眉长垂至耳，两只大耳长垂至肩。他穿着脏兮兮的杏黄僧袍，外罩一件灰扑扑的夹棉比甲，正眯着懒洋洋的晒着太，偶尔把手伸怀里，捉一两只虱放生......

“阿弥陀佛，施主喝着如此香甜的粥怎么还唉声叹气的？”墙角的另一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年轻人是为情所惑吧？”老和尚用油糊糊的袖揩着嘴。

檐冰消，坠帘如泪。

“不可说。”老和尚摇摇，“说得清的，便不叫情。”

“怎么说呢？以前是他断我不断，现在是我断他不断......他如今是想和我断了，但我不想和他断，反正就是当断不断，似断非断......”

林正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