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那里有消息了吗？”

“黄半疯......？倒是我小看这老儿了。”溪中闪过一丝冷光，“其实盟主也没打算瞒太久，这么多人杀到门地界不可能不痕迹。鬼门宗是首宗，向来耳目通灵，就算池月不屑召集其他门派共同抵御，也绝不会连自己家门的动静都不清楚。”

“可你明明不用......”

“这是两码事。”溪摇了摇，淡漠的眸里晦明不清，“他从鬼门的那天起就应该明白，卧底是条不归路，没有谁能全而退。”

“还没有，不过他一旦得手会立即联络我。”溪抚着指间的银针，“如果没有拿到阵图......他会在明日大婚之时伺机刺杀池月。”

☆、旧仇

岳卓连连摇：“我不明白！大师兄说过，活着是比死更难的事，可是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你为什么不能和我一起走呢？”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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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一阵沉默，良久才：“我明日会护送你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去完成我的任务。”

丫鬟已将空碗端了去，屋里还残留着苦涩的草药味。

“再周密的筹备也会百密一疏，此战我们占据主动，人数也有优势，不怕池月玩什么样......但关键还是在碧落谷的万鬼阵。只有拿到了阵图，才真正算是胜券在握。”

未过半刻，一黑影从窗外娴熟的翻跃来。

少女痴痴望着窗棂上缓缓消失的夕照，神忧郁、双眉颦蹙，清秀的小脸上挂着不合年龄的愁绪。

岳卓的泪如珠般悄然落：“是我连累了他......如果不是我行事草率去伏击池月，大师兄也不会冒这样的险对不对？”

“溪大哥，那位黄大夫似乎知我们要在明日攻碧落谷，池老恐怕也得到了消息，到时候会不会什么意外？”岳卓担忧的问。

有话要说：

“岳卓！”溪冷的打断她，“明天会死很多人，包括武林盟的兄弟，包括燕不离，也包括我......”他其实早就该死在那片火海里的，这苟且偷生的三年，已经是老天格外眷顾了。

岳卓闻言心一：“可是，一定要走这一步吗？且不论刺杀能否成功，那必定会被惹恼，到时候大师兄他岂不是......”剩下的话如鲠在，半晌也说不来。

“那你呢？”岳卓了泪，抬起望着站在影里的男人，“溪大哥会跟我一起走吗？”

披上桔苔云袖长衫，她走下床推开了那盏朱的绮窗，望着天幕上清澄的圆月，轻轻咳了两声。

岳卓觉得黄半山和她可能有世仇。若非行动不便，她一定会把那老儿开的药倒碧落谷的井里，相信明天一早起来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燕少侠顾全大义，求仁得仁。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岳姑娘也不必太难过......”杀手当久了人就会变得少言寡语，现在的他完全不懂怎么安女人，所以刚说了两句就起了反作用。

溪仍是一副空的面孔，声音平波无纹：“什么事？”

“这么说来，鬼门宗极有可能在明日加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