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李安然握住红茶的杯沿，问。

明明早就知白熵并不是因为「情」才和自己在一起的，也知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喜他想陪陪他而已。但也只有真的接了对方的世界才明白，那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可怕。

他说「我求你了，你别。」

——原来他真的想要自己走。

因为害怕而退缩了吗？并没有。

白熵顿了一下：“……你外婆不是有些老年痴呆吗？其实国外治疗的话，或许情况会有所好转呢？”

说不愿意离开？说自己……是喜他才想要陪着他？

李安然不说话，对方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自然听得懂，白熵的意思是让他离开，给予足够优渥的生活保障让自己离开。

或许照白熵的格，自己真的说喜他的话，也许他不会送他走，也许会真的对自己「负责」一辈，可是……他没有长长久久的人生可以走，「一辈」这奢侈的东西对方负担得起自己也负担不起。

那现在怎么办？应该离开吗？

“我的意思是……国外的医学发展平更先，我也听说过你之前也有过去国外观学习的意图，所以你想的话我可以安排……”

但是……自己又能说什么呢？

白熵认真的说：“你想国吗？”

白熵的这句话一，别说李安然了，杨妈都忍不住侧目了一，睛里担忧。

李安然怔愣了一下，依言走了过来。

当年白博和夏素的事情还没东窗事发的时候，白博的意思也是送白熵国念书然后让白熵母亲跟着去。国念书什么都是借罢了，反正就是找个理由把妻送国外，可惜当时白熵的母亲不答应，觉得小孩就算国念书那也是为了学会独立的，哪有父母跟着的理？反正这一是没成。再后来白博找了些其他理由试图劝说白熵母亲国，结果次数多了反而引起了对方的警觉，从那以后，白家就再无宁日了。

李安然猛然握住了自己的掌心，阻绝了过伤的，觉到了指甲碰到时的钻心的疼痛。

一模一样啊！真的是一模一样啊！

这觉，真是像极了现在自己心里面的受。

这

但白熵却对他说「你别。」

怎么可能呢？

可自己的初衷不过是想陪白熵罢了，如果现在接受了这个提议，那和自己的初衷便完全背而驰了，和接受了对方给予的钱财又有什么区别？

李安然其实也有些茫然了，原来到来的一厢情愿还真的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或许自己的存在对于对方来说只是个麻烦。

杨妈适时的为李安然端上一杯冒着气的红茶。

“可我的外婆在这里。”李安然开说。

听到「国」这个字的一瞬间，李安然猛得将掌心向发的茶杯杯，那焦灼的痛让他清醒，他抬起睛看向白熵，无论心里面的情绪波动多大，他都没有表现来，而只是看着白熵。

“坐。”

有觉，直到划过掌心，才觉到细细密密的疼痛。

听到浴室门拉开的声音，白熵抬起，看着李安然从卧室里走来，犹豫了一下，白熵朝着他招了招手：“安然，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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