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需要吃什么吗？”女佣礼貌地询问了他一句。

灯光下所有东西都一览无遗，包括被儿抓了个现行的祁夫人脸上止不住的尴尬。

“你要是真的能靠这个过得很好我也就不说什么。看看去年，你受伤的时候，你的那群‘好朋友’是怎么对你的？我问过你的医生，他说你的伤恢复得再好也有复发的可能。你不会以为换了群人，他们就不会放弃你了吧？”

“我……我来看看你。”

就像是他生命中最混的那段时间里所经历过的一样：一样的温柔，一样的……令人心酸。

“那就等到可能你再来跟我说话。”

“没什么不一样的，等你想明白了就知我说得都是对的。”

“妈妈。”祁瑞坐起，抬起手下床的开关打开了灯。

“别叫我。”提到最痛恨的话题，她抿起嘴。“别的什么我都能顺着你，除了这个。”

回家的日其实相当无聊。搬去住的Jo学校没有放假，每天东奔西走社会实践课题，作为ABC的父亲对这个节日的情并不如圣诞节来得厚。远离华人聚集地的街区并没有什么重的节氛围，就连唯一对这个节日有执念的母亲

“妈。”

“我不想听这个。”祁夫人直接打断了他，副厌恶的表情。“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什么时候退役，回来把书念完，找份正经人的工作。”

祁瑞的家组成有复杂。他的父亲是华裔ABC，第一任妻是意大利裔，生下Jo后因为癌症去世。他的母亲是留学生，和他父亲因为意外相识相。后来两人因为分歧分开，他母亲回国发现怀生下他，并把他给外祖父母抚养，直到他六岁才因缘巧合和他父亲重修旧好。

过了会，她站起来，冷淡地俯视还坐在床上的他。

“你知这不可能。”

“我知。”

他装作刚刚睡醒的样翻了个，对方察觉到他的动作，手指瞬间不再移动。

母二人面面相觑。最终是祁瑞服了，把谈话继续了下去。

“我和PND签了两年合同。今年前几个星期成绩不错，我们暂时排在第一……”

“我现在的队友和……Sean他们，不一样。”

己少之又少的行李跟着陌生的女佣来到自己的房间。除了书架上的书和少量绝版了的CD，其它所有的一切都是新布置的：他过去的那些东西也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带来新家的。不像Jo，收集球鞋和NBA球星签名的球衣，每一样都是值得珍藏的。

在他以为所有人都放弃了他的时候，这几乎拯救了他。

过了没一会儿，他听到有谁推开了门，摸到他的床边，坐下来，抚摸着他的发。

关掉灯，送走了佣人，他倒在柔的床榻上，连外都懒得脱，沉浸在一片黑暗里。

年过四十的祁夫人保养得极好，看起来就像是三十岁。她见祁瑞方才的表现，已是清楚对方刚刚并没有睡着。

但是谈论到祁瑞在中国的生活，是如何都无法绕开祁瑞自己选择的职业的。

还在眩之中的祁瑞只到不久之前吃过的糟糕飞机餐已经涌到了他的咙。

“不了，谢谢。”

黑暗无限扩大了他的知力，他能很清楚的受到对方手指的温度，嗅到对方上散发着的淡淡香气。

他看起来确实像是睡着了。但是他知，也就是看起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