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鸿摇了摇，也跟上去。

江南的官修得平整，绿荫夹，走起来也轻快，四人走了几个时辰，在一家小店吃了面，接着往前走，晌午的日也爬得更了，虽是金秋，仍不免有些燥。

程若兰将信将疑，目光不住地往曲鸿上扫。曲鸿摊手：“看我什么，就算我忍心骗你，也不忍心骗你大师哥啊。你不是说了，我要是欺负他，你就要揍我，这么赔本的买卖我可不。”

“疼疼疼——你这小丫，无缘无故打我作甚！”

乐诚忙不迭地，亦步亦趋地跟在驴后面。灰鸟“小翠”则落驴上，雄纠纠气昂昂地扬起脖。

他虽然听到了，却刻意把目光投向门外，佯装没听到。可他实在不是个会掩藏心绪的人，扭开后，反倒将慌张的神暴无遗。厩里光线昏暗，他白皙的侧脸上竟有些泛红。

女孩的睛眯成一条：“你肚里这么多，是谁把你教大的，你师父是什么人？”

“什么什么，他说了什么梦话？”

柿装在筐里，红彤彤的，程若兰有心凑上去看，卖柿的耳朵灵，上把担一放，迎上她：“新鲜的柿，自个家里的，又甜又大个，薄多，各位不来尝几个，解解渴么，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曲鸿又：“既然是刚采的，想必柿树离这村不远，我们来时没有看到，那就是在前面喽。”

“反正不是我。”程若兰转来到师兄边，从他手里接过驴，牵到门外，骑跨上去，一边神气地唤：“诚儿，咱们走。”

曲鸿也暗暗惊讶，不由得盯着他看个不停。一旁，程若兰左瞧瞧，右瞧瞧，最后扬起手臂，往曲鸿脑门上落下去，狠狠地敲了一记手刀。

走了一段，路过一村落，一个老农站在路边，挑着担，担着两筐新鲜柿，沿街叫卖。

程若兰盯着柿看了一会儿，回：“大师哥，你渴么，我有些渴了。”

曲鸿：“你看他筐里的柿，上还挂着一层，不是刚采的是什么。”

程若

风长林奇：“就算是野生的不假，可你怎么知前面会有？”

曲鸿和她面对着面，正说笑着，忽见她神一凛，视线飘到一旁，便也跟着回去看，一便看到了方才话题的主人公。

风长林已经付过钱，从厩里牵驴，就站在二人后不远，想来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风长林知她是嘴馋了，便去摸钱袋，手刚抬起来，就被曲鸿了下去。后者凑到他耳畔，轻声：“别听那人胡说，这柿叫老鸦柿，本不是的，而是野外长的，前面路上就能采到，比他筐里的还新鲜。”

“怎么无缘无故了，我警告你，大师哥待人总是很好，你要是欺负他，我第一个打你。”

曲鸿轻描淡写：“我没有师父，都是义父教我的。”

”

“哎呦，程女侠，程大小，也不知这一路是谁在欺负他。”

风长林大觉有理，便促师妹先走，待老农淡视野，才与她解释一番，最后：“听鸿弟的话吧，总没错的。”

“你……！”

风长林想了想，“确实如此。”

——竟然这么容易脸红。

*

“嗯……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