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鸿暼他一：“早说不就得了，反正我的事也办完了，明天也要离开，再陪你多走一程也无妨。”

风长林见他踟蹰不语，又问：“就算挤一，也比住在破庙里好，你就别推脱了。”

“好吧，”风长林淡淡一笑，“那我告诉你，钱袋已经还回去啦，不会再有麻烦，你大可放下心来。”

“一儿都不好，”风长林摇连连：“这样吧，今晚你姑且跟我一起投宿。”隔了一会儿，又补充，“不过这次不能选太贵的地方了，方才我还钱袋的时候，店家纠缠不休，我又赔了一些银给她，往后路途还长，银得省着些用。”

曲鸿又是一怔：“我手脚好好的，能走能跑，何须你送。”

曲鸿不禁一怔：“我……我不过是担心你办事不妥，惹来更多麻烦，才姑且一等。”

风长林欣然应允，两人离了破庙，回到街上，这回换成他来引路，不知不觉便引到了边。

破庙里空无一人，只有一群寒鸦被他惊得飞起，发一阵刺耳的叫声。

曲鸿听在耳里，心中又是一惊，原来对方不仅替他送还钱袋，还额外赔了钱，想必连责骂也替他挨了。他独自在江湖摸爬打，三载有余，欠人情的事还是一次，隐隐到几分愧意。

曲鸿抬手往前一指：“我们到了。”



两人便离开喧嚷的酒楼，往来时的方向走去。风长林少年心未泯，早就忘了昼里的不快，与曲鸿谈笑甚，任由他引着路走。走了一阵，发现路越来越窄，四下也越来越昏暗，七拐八拐，竟停在一座破庙门前。

曲鸿哼了一声：“你怎知我会改？”

曲鸿暗，这人原来听不懂玩笑话，摆摆手答：“我不过随一说，你别当真。再说我的功夫未必不如你，真遇了危险，还不一定谁保护谁呢。”

一旁，他又问：“天不早了，你的住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江南地界网遍布，清溪潺潺，和潇湘的河湖相比，又是另一风情，两人沿着岸边漫步，溪在脚下汩汩淌，时值金秋，面金光粼粼，路边垂叶泛黄，二者相辉映，连同桥下的，桥上的人，一齐被镀上柔和的余晖。

风长林探往里看了一，见墙上爬满斑驳，墙角还挂着蜘蛛丝、地上的草垛被乌鸦啄得一片狼藉，不由得皱眉：“你打算睡在这地方？”

曲鸿两手一摊：“我好容易才找到的。这里无人打扰，又不用付钱，不是很好么。”

前：“说的对，是我多虑了。我先前不知你困于生计，亦有苦衷，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既能改之，便不算错。”

风长林坦言：“你不是在等我回来，没有擅自离开么。”

风长林：“白天你不是说怕被劫财，要我保护到底么。”

他的声音始终笃定如一，不愠不恼，仿佛落玉盘的鲛珠，温剔透，即凝，倒让曲鸿一条巧失了用武之地，只能把目光移开，不再看他。

曲鸿又看了他一，见他神决，和在酒楼时如一辙，怕是争辩也不会有结果，便答：“那好吧，我在地板上搭个铺盖就行。”

风长林沉默片刻，又笑：“其实我负之事已经办妥，明日就要离台州，难得有缘相遇，想与你再多聊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