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男的智障弟弟坐在沙发上，冲他笑：“迪加哥哥。”

“情歌的……”

话分两，辛加送完外卖大汗淋漓，回到茶餐厅狼吞虎咽了一碗餐面，急吼吼去找鼓手与吉他手了。

“……过！”

石屎砸饭菜里，是不能再吃了。辛师朝阿男招手，“你过来，我煮面，大家一起吃。”

“这是歌手分。”

总监一听有戏，忙将摇分呈到童以恒面前，摇分少得可怜，寥寥几页，童以恒沉片刻，手指在了一支摇乐队的照片上。

阿男特别怨恨，有次趁辛加一家吃饭时，朝他们掷石，小丫一边丢石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叫，“去死！去死！你们都去死！”

“过。”

辛加没有回自己家，而是直接上了阿男那栋楼，住楼年久失修，墙扶手贴满小广告，角落躺着死蜘蛛。辛加推开那扇长了红锈的防盗门，冲去先洗了把脸，又转来问阿男要卸妆油。

总监正思索着怎么跟这个乡下东解释，却听见那跟班开了，“老大，摇老有范儿老带劲了！”

阿男转过来，泪止不住地淌，她又哭又笑，问大雄她以后还可不可以来。

辛加和大雄愣在原地，觉得耳朵应该被震血了。楼上的师和楼下的狗都叫个不停。

鼓手阿男就住在辛加对面，两栋靠得特别近的握手楼，不，亲嘴楼。所以小时候辛加一家人都是看着对面的家暴场景下饭的。有时候辛家电视里的晚间新闻跟对面的打骂哭喊声相互合，会产生让人置案发现场的觉。

“民乐的……”

天知这纯情女模竟是个！童以恒气得肺疼，堂堂七尺男儿活生生气成了林黛玉，捂着，就差没呕血了。脑海中满是加黑加的“”，冷不丁听见外卖小弟又大叫这个字，想也不想，抬手就掀了盒饭。

“这是模特分。”

“过。”

老总抹一抹冷汗，颤声：“还有摇的。”

“童董，这是演员分。”

“怪兽乖。”辛加摸摸他的

但是！天无绝人之路，下了国内知名传媒公司，童以恒誓要报仇雪恨，吐气扬眉！他稳坐在公司会议室里，指挥该总监翻开名册。

总监正等着他发号施令，童以恒沉默片刻，：“都有什么歌手？”

“民谣的……”

“过。”

“过。”

照片上，动园乐队五人化着的妆容，穿着打扮……呃，五颜六。几位层暗自咋，对这乡下东刮目相看，大赞此人品味独特，一日要日整个动园。

大雄鼻梁上架着比啤酒瓶底还要厚的近视镜，傻呆呆地。

手指，“要来么，钱另算哦。”

“等会儿！”童以恒，“摇是啥？”

阿男开始在辛家蹭饭，虽然每次回去都会被她的烂赌老爸打得鼻青，有时候挂着鼻血就跑来和辛加玩。阿男第一次见爵士鼓，是在键盘手大雄家里，辛加和大雄躲到房间门离她远远的，耳朵里充盈着震耳聋的杂的鼓声，两个男孩看着一个女孩挥舞她苍白细瘦的胳膊，像腾空而起的火焰，又像雨夜里稍纵即逝的闪电，直到木质的鼓忽然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