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平复下自己的情。夢幻彐兒只想留给林灼一丝全而退的余地。

所以到了最后一刻，他虽有犹豫的私心，但仍旧选择了不为自己正名。

最后，还不是拿了那封平淡冷漠的信想要搪自己？

“对不起，林灼，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欺骗你。”

可越是明白萧典的内心，林灼就越难过，难过得几乎要发狂。

心脏好像被尖刀划开了一个狰狞的血，林灼在心里骂着，骂着那个该死的说谎者，什么最后一次，什么不再欺骗。

顾陵的话重重砸在林灼脑海里，震得他前发黑，眩不已，他弯下腰，胃里翻腾的厉害，可他还是固执地死命在草丛中拨找，在外面的手臂被尖锐的枝条划伤，血污

“他死的时候很痛苦。”顾陵的声音就像刚从冰窖里拿来一样，冷得可怕，“没有人陪着，没有任何可以诉苦的地方，而且在那之前……你还在责怪他，对不对？”

“有些话，本来是想一辈隐瞒着你，不和你说的。我从来就没有温和真诚地对待过你，现在我知自己的生命即将结束了，突然很想对你说一些真话，可我不知，你还会不会相信我。”

他想把戏唱下去，哪怕自己最后会倒在戏台的幕布后，凋敝成嶙峋枯瘦的祭品。

恶人久了，又何必执意再翻案？

其实林灼也明白，萧典这样，无非就是想把恶人的面一直到死，就好像那些木乃伊的金假面，陪着主人一起躺在暗无天日的棺椁里。萧典想让林灼以为死的是个不他的混，是个不值得留恋的人。

“……”林灼没有答话，他觉得自己的嘴一定被咬破了，咸咸的，全是血腥味。

林灼的手微颤了一下，那些未完书信中的只字片语像无声无息的大雪，轻轻飘回了他的心底，却惹得他连都发苦——

也是，面久了，就再也摘不下来了。

的脸陡然一白，但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再次弯下腰去，用已经被划得伤痕累累的手不客气地扒开木叶，沉默地寻找着。

顾陵冷冷：“……萧典不是个坦诚的人，哪怕连最后留给你的信都是斟酌了好多遍，最终稿完全掩埋了他的心事。他想把一些情带到坟墓里，和尸骨一起烂掉。”

顿了顿，他抬望着面前的楼房，轻声说：“它已经和泥土化在一起，你再也找不到了。”

看萧典反复修改的信件，就好像在看这个男人不断为自己画上诡谲刺目的油彩，把真实的面容藏匿在苍白的戏妆后面。林灼甚至能想象萧典写这些信时隐忍痛苦的神情。

一切都够了。

“林灼，我很难说，我有什么话是完全坦诚地告诉你的，如果非得要找一句，也许只有我喜你，这是真的。……不，其实这一句也不完全真诚，因为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想要单纯地报复你，想要惹得你哭，想要好好地捉你，想起来，其实我是从未对你说过什么真心话的。”

“那枚戒指是妖界的婚戒。”顾陵淡淡，“你不用再找了，当你让萧典离开你边的时候，当你把它丢窗门的时候，它就已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