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得破血，渐渐心冷，慢慢绝望。

林灼尝试着打他的手机，得到的只是冷别扭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用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她拿手掠了掠长发，正准备转回书店，余光突然瞥到一个熟悉的大影现在拐角，洋葱愣了愣，立刻扭过

每一次都是这样。

萧典却是再无下落，他这么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人，永远都只会让林灼在原傻等，不告知真相，也不知会去，就好像林灼是个暂栖的枝条，而他是栖息后立刻会飞离的候鸟。

杨雅越表现纯洁，越表现信任，他就越到心里一阵一阵煎熬。

胖小孩儿天真无忧地笑着，追着他妈妈跑了过去，举着小小的拳，嘴里不知嚷着些什么。

“我本来想买梨，炖鲜贝雪梨给叔叔吃……可是想了想，给病人吃梨总是不合适的，所以我就买了这个……”她低看了看袋里黄澄澄的枇杷，说，“肺止咳的……”

其实老林知，肺止咳也已经没有用了。

林灼也不知该对她说些什么，因为她问的，其实就是他想问的。他的爸爸还不老，六十不到的人，创业时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闯了一条路来，不及享受竟被病缠，他也想问为什么，也想知为什么，可是没有人能够回答。

摸手机，屏幕上那个英俊的青年合着双眸，睫在鼻翼打下一片影。林灼很希望他现在能陪着自己，可是萧典得知了老林罹患肺癌的消息后，便再也没了音讯，又一次从人间蒸发了。

萧典没来，杨雅倒是来了，她穿着秋用大衣，带了些肺的果，熬了米装在保温杯里，一门就向林灼询问老林的病情。

她的睛哭得浮，鼻也红红的，可是林灼却突然觉得她真漂亮，比他见过的任何一次都漂亮。

关键的是那颗心，人走到这一步，无非就希望有人能在自己边陪着，说话，聊天，再也不聊什么商务，什么政策，只要家长里短，只要和乐。

杨雅从那天之后，就天天带果来看望照顾老林，她说话柔声细气的，老林念叨什么，她都仔细地聆听着，从未表现不耐烦的样，时不时还替老林捻一捻被角。

给林灼的只是背影，让那傻孩磕磕碰碰去追。

天气冷了，洋葱裹着厚厚的大衣，趿拉着绒鞋一路小跑去丢垃圾，她怕冷，把发披散在了肩，一弯腰就垂在脸边。

最需要这个人的时候，却碰也碰不到他的手。

林灼对她心存愧疚，犹豫了一段时间，终于鼓起勇气询问杨雅是否看过了那天的报纸，乎林灼意外的，杨雅很快就了，并且不假思索地表示自己本不相信，她皱着眉说：“这些财经版面不好好写些财经报，却在挖企业的边新闻，该不会是竞争集团买通了记者吧？”

老林需要休息，于是两个年轻人自觉地了病房门，杨雅抹了抹一直忍着的泪，轻声问林灼：“……怎么会这样的……以前一直是好好的啊……怎么就突然……”

老林吃着杨雅细心剥好的枇杷，笑得很随和，好像生病的人本不是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