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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2/2)

黄金荣在上海闻人四大金刚中多年来稳坐第二把椅,在传说中是个三六臂,青面獠牙的人。容嫣自小就认识他,只觉得他是个快和气的老。他成天着一法国烟斗,穿着黑锻长衫,大的绿玉班指,挂着一个怀表金链,斜靠在昂贵的外国沙发里,一副清末遗老的样。黄金荣与容老爷相识于微时,但他为人向来以重义气自诩,发达后为示不忘旧情,仍以兄弟相称。容嫣比他哥哥灵巧会应酬。从来见了黄金荣,只叫他伯父,见了黄太,也只叫伯母,嘴甜,哄得黄太十分开心,一付亲如自家人的样。就连黄金荣边的人,也与容嫣相熟。当日的戏,多是锁麟穆柯寨一类的,图个闹喜庆。其中穆柯寨是刀旦,容嫣的扎上一靠,四面靠旗相当沉重,动作段又多,一唱罢,当然觉得有些吃力。不过总算是彩声不断,也对得住一番辛苦。正坐在后台喝茶休息,上海警察局便衣队长杜长发已呲着满黄牙,笑嘻嘻的走过来。“二爷,最近怎么突然乖了?几次叫你来喝酒都说没空。”杜长发名虽叫长发,可是光秃秃的一发也没有。所以有个外号叫杜无灯。意思是有他在,不用灯。又因他生

第5章

这些理,在三教九的人堆里游历了一辈的容老板还会不明白?之所以一直没闹开,容修一辈行走江湖,也是个能忍之人。只不这明白归明白,落到自己亲儿上,还是没那容易撒手撂开。当初容雅容嫣的妈妈跟自己时,那些小报纸沸沸扬扬,写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容修现在一想起来还是觉得后怕,真正人言可畏。只是从来只有红倌人姘戏,富家小,有钱大爷玩戏,还从没听说过中学教师姘戏的。这一次,恐怕是比上一次更大的丑闻。要真传去,那些小报的记者还不象苍蝇见了血一样的蜂拥而至。容嫣这个金字招牌,只怕毁于一旦。这孩太幸运,红得太快,只看见峰风光,本不知脚底下踩着多少无名艺人的尸骨成山。华连成虽然名声在外,但容修心里清楚,说到底,他们还是贱业为生的人,只如浮萍,无依无靠,生不了。纵然开得莲万朵,也禁不起风雨打。老爷一想起这些,难免忧思如焚,愁眉不展。所以思来想去,目前唯一靠得住的大靠山,也只有法租界的老朋友“麦歇黄”了。黄家大太太办生,光靠两个儿玩艺儿,哪得够贺寿。因此早已亲自登门,送上了一上海最名的永隆银楼的裴翠首饰。连耳环戒指带项链共有二十八块裴翠,块块都如大姆指般大小,泽苍翠滴。级货。很昂贵。但是咬咬牙,这时候不能心疼银。多少人想送,还找不着门结呢。这世,换帖兄弟是换帖兄弟,人情世故归人情世故。面是人家给的,情是自己的。若真个什么事儿,平时不烧香,临时到哪里去抱得了佛脚?

火上浇油。容雅稳稳地答:“爸,弟弟唱的旦角,红得又快,就是有些什么格儿的事,也不过是一时贪玩。可难保有些人不心怀叵测的在一旁恶意中伤。您就别去听那些没踪没影儿的风言风语。自古言止于智者。若真无凭无据的闹开了,不但伤了弟弟的颜面,也伤了咱们父情,您说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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