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在他背后摇摇脑的起诗来：“曾识姮娥真态，素面原无粉黛……”

。梅兰芳是如此，程砚秋也是如此。容嫣十一学戏，十五登台，十八岁名满天下。他才华横溢，艺双绝，唱腔清丽悠扬。被无数戏迷所追捧，称为“三代名旦一容嫣”。到如今平众小民看他的戏已是一票难求。无论他受邀往何演，戏票多被当地的那些官大亨小贵妇们订包一空。若有散票，也是几经炒卖，有时甚至达到原票价的数倍以上。所以一般百姓只有在报纸上看到他的名字和模糊不清的小照。传说中是个天仙化人般的人。而他的名字又多与当时上海江浙一带最名的闻人联系在一起。比如杜月笙杜府堂会，黄金荣公馆宴客之类的。于是这个名字又被蒙上了一层神秘彩。胖太太的一声尖叫立即引起了轰动。围观者立刻多了起来。连远的行人也脚往这边赶来。当街撞到大明星，在场所有人都兴奋异常，觉得与有荣焉。容嫣十分尴尬，面一沉，直起就往车上走。只听得他后传来动的声音大了起来：“真是他本人啊！貌若天仙，名不虚传！”

“容二爷您今天这唱的是哪一啊？”

“知了。”容嫣不耐烦的说：“我有分寸。还用你说？”

“……”

容嫣皱眉，快步上车。“孙三，我们走。”孙三答应了一声，等主坐定立刻驱向前。围观者看容嫣离开了，就象好戏散场，于是也议论着，搔着，无趣四散。容嫣用手指挑起车的窗帘，往后看，只见那小叫柳儿仍然呆呆地朝着车方向，直着脖，翻着白，不禁有担心。跟着却见孩脖一，打了个嗝，突然又低下来，继续咬起馒来。容嫣一笑，放下心来，回坐定。

“不得了，真是他。”“容二爷，容二爷，我是您的戏迷啊！容二爷！”

说着转了那黑的楼梯间，素长衫的影一晃，消失在暗中。容嫣始终不喜这新式住宅。一路走上去，只觉得楼梯间又黑又窄，扶手上满是灰尘。不知从什么地方还不时传来一阵阵垃圾的臭味。这房里面也差。四面墙透风似的，冬冷夏。房间也小。不大的一幢小楼，一层竟住了四家人，而且还共享一间厕所。这楼主是将从前的主屋拆了重新修的新式房，不买只租。但因为地势偏僻，房舍简陋，所以租金相当便宜。在这里住的多是初由外地来上海讨生活的年轻人，白天外工作，夜晚才回家休息。所以倒也清静，容嫣每次去的时候，从来没有撞见过谁。以容嫣今时今日的收地位，也不是找不到更好更面的宅。只是那个人，从不愿在金钱上多沾容嫣的好。就是现在这样，也是诸般不情愿。容嫣磨

第2章

车过了几个街，拐一条行人稀少的小巷。又东转西转的前行了一阵，在背街一座三层楼的小砖房楼下停了。容嫣下了车，吩咐孙三：“你不必在这儿等我了。去喝喝茶吃吃心什么的，过三个时辰再回来接我。”“二爷，今晚陈府的堂会，容老板张着呢，可千万别迟了。要不然，连小的也要遭殃。”孙三看着容嫣的脸，越说越小声：“上回我在这儿等了二爷老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