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下，茫茫然一笑，“那这么说，我的钱是打漂了？”

洗好澡，他上了阮星的轿车，两人到翡翠楼去吃饭，阮星说那里的鸭好吃。

他从镜里看到了，突然柔柔的一阵酸楚，因为以前生病，庄太太也会这样把手伸他的被里，问他汗发来没有。哪怕结婚以后也是一样。等庄太太去之后，他的太太便会抱着臂在一旁冷笑，“她以为你多大了？三岁？”

庄宁虽然对吃鸭没兴趣，而且烧刚退，也不想沾荤腥，但是还是很情地吃下一只翅膀一只鸭，因为想起了经济上的短缺，上翡翠楼吃饭可不容易了。这时候他顾不上恨李文彪，倒是很恨起阮星来，阮星扣下了他八万块！

吃完饭，他不顾阮星的光，把剩下的菜也包了回去。他自觉现在有没没脸了，但是奉厚昨天的一席话确实叫他认清了一些当下的形势，他没办法再维持那一骄矜了。

芒果树的叶沙沙地摇动着，奉厚问他是不是缺钱。

发着烧躺在床上，浑作痛，爬不起来，也不想爬起来，就看到窗外夏日的天空亮得刺，卧室在二楼，夹竹桃只能冒个尖，鲜艳的朵叫风动着，有一下没一下的在窗台起伏。

庄宁慢慢站起来，像老了，站起来很不容易似的，脸上倒仍是带一笑容，答：“是，是，怪我太心急了。”

于是庄宁挣扎着爬起来，乖乖地浴室洗澡。他在里面洗澡，阮星就坐在外面他的床上等他，一手还在袋里，另一只手探被里摸了摸。

他向来是个肤浅无聊的人，只晓得打牌舞，和女人厮混，情上早就麻木了。和大哥的关系也不太好，大哥嫌他没用，他嫌大哥脾气坏，但是哥哥毕竟是哥哥。家里没有人了，逃去一个玉，哪怕肚里怀着他的孩，这样一来也是两不相了，他在这个世界上，从此以后，茕茕孑立。

奉厚退回，“倒也不能这么说，我们阮先生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只是凡事要耐心些，君报仇，十年不晚嘛。”

这又让他十分不好意思，他没想到自己在旁人里已经落下了这么个伸手要钱的印象，还只过了几天而已呢。

他没想到自己竟伤心到了这地步。

“吃饭没有？没有的话，跟我到翡翠楼去，现在先洗个澡。”阮星并不上前施以援手，单是站在那里指挥他。

到了第二天，阮星上门来，在一楼没找到他，便一路找到二楼来。而庄宁依旧躺在床上，已经两顿没吃，虽然有心维持面，但是形象实在潦倒得很。

阮星站在几米之外，一挑眉：“嗬，这是怎么了？”

回家以后，他便病了。

打在上，他有一死而复生的觉。汽腾起来，他脆把窗打开来。涂了剃须膏，下被滶得一痛，想起是前几天和阮星第一面相见时带着的伤。

他听了这话，鼻没来由地一酸，可怜兮兮的样来，狠狠地擤了一下鼻涕，“我发烧了。”

而阮星单是看而已，连问也懒得问，好像是没把他当一回事。然而既是如此，似乎也没必要请他上馆了。如果是谈事情倒说得过去，可是说吃饭还真

想着想着，简直以为自己要这样死掉了，又恨不能这样死掉算了，他弱惯了，一旦病起来，更是要死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