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不，确切说是和汲川一模一样的脸。

视线里扫过一片黑的袍角，已经有些破烂，那“沙沙”声就是布料在地面上拖曳发的声音。袍角的主人在他前停下不动了，谢辞顺势抬，向上看去。

姓名：汲川

***

不在。”

这是……什么情况？

一号档案

他一走来就猝不及防地撞见了墙上的画面，翻涌的怒气自他中一闪而逝，但脸上表情却始终维持着寡淡的平静漠然，“长官。”他平稳。

来者一从到脚罩得严严实实的漆黑长袍，只一个尖削的下，就像一抹沉默的幽灵。

八十一号一气，沉沉：“是。”

……

“先不急，”他靠回椅里，好整以暇，“关于刑满释放后该怎么理他，上还需要开会讨论。都一万年了，也不差这么几天，等讨论个章程以后我再签字。”

他摸了摸下，把文件放回办公桌上。

“可他已经到门了……诶，大人，您不能就这么去，大人——”

门直接被推了开来，司尘放下电话掀起看了来者一，一不意外地冲焦急尴尬的助理挥了挥手，“没事，你吧，把门带上。”

细细碎碎的声音连绵不绝，即使是接连劈下的轰隆响雷也阻断不了这恼人的动静。谢辞听得心烦不已，昏昏沉沉睁开睛。

“确切说还有10小时50分15秒，长官。”八十一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一百三十五年前新修订的天条，无期徒刑最上限是一万年，您不会忘了吧？”

“我是你，”他说，顿了顿，又，“不对，应该说你是我……算了，都一样。”

“是不是很想杀了我？”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叹了一气，无奈嘟囔，“每次都是这样的反应……”

他向谢辞伸手，谢辞悚然一惊，下意识就要后退。可他被玄铁枷锁死死困在地上，哪还能退到哪里去，那家伙鲁地掰住他的脸不让他动弹

他一下愣住了。

族：神族

八十一号从怀里拿薄薄的几张纸，放在办公桌上朝司尘推过去，“这是一号的赦免令，”他解释，“一号的刑期明天结束，需要您在文件上签字。”

沙沙沙，沙沙沙。

尽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但不妨碍谢辞心里生想死这家伙的冲动。

谢辞猛地一挣，警惕地瞪着这个来历不明的神秘人，：“你是谁？”

嘭——

罪名：灭世

“……”

司尘拈起文件，随手翻了翻，挑眉：“无期徒刑，这就满了？”

司尘指尖虚虚划过纸张上的字。

他抬手摘下兜帽，鸦羽般的黑长发倾泻而下，他的肤白得发冷，是一长年不见天日的森白，被黑衣黑发衬得几乎白了一鬼气。他灿金的双冰冷宛如蛇瞳，左角却长了一粒灼艳的朱砂小痣。

“傻了？”那家伙挑了挑眉，摇，“唉，虽然知这是我自己，可每回看到这么张傻脸，还是很有一拳打上去的冲动啊。”

司尘抬手一挥，屏幕倏然消失，他十指叉，抬打量前的黑袍使者，：“真是稀客啊，八十一号。怎么，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