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向五殿下的赞赏和仰慕的目光，也全都变成了质疑。

神族的人数以可见的速度在减少，但扑上来的妖鬼源源不断，丝毫不见停下来的趋势。温的鲜血和腥臭的妖血一同溅上面颊，汲川与瀛殊背靠而立，终于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那个妖鬼不但描述了淮洛的长相，还说那孩边跟着一只白的神兽，应该就是重明了。

就连一向不肯屈服的瀛殊都不抱任何希望了，除了天降奇迹，他们今日必将葬于此，为幽冥海又添两幽魂……

汲川握了剑柄，骨节都用力得发白，涩：“对不住，大。”

“这有什么对不对得住的，”瀛殊摇一甩长发，喝，“就是遗憾杀不尽这天下妖鬼！”

“就是这里了，”汲川了地图上的位置，沉声，“有妖鬼说前几日在此看到了一个像小九的孩。”

瀛殊眠后没多久，平地里突然卷起一阵狂风。汲川连忙抱起瀛殊封住她鼻，又拉上自己的面纱掩住鼻——幽冥海的风都不是自然风，风里裹挟了大量邪气和瘴气，神族后对会造成严重的伤害，直至周溃烂而死。

“小五，看来你我今日是得待在这儿了。”瀛殊力竭苦笑。

所有人都疲惫不堪，瀛殊肩上受了不轻的伤也只是草草一裹，再这样下去众人都是弩之末，只怕还没找到淮洛就全军覆没了。

于是他们俩领了一支军队来到幽冥海。幽冥海地界后，行程还不到一半队伍就已经损伤过半，以他们的最快速度昼夜兼程，离目的地也还有整整一天的行程。

汲川，“应该没问题。就算是假的，我们也得看一看再死心。”

邪风之后还有妖鬼！

四个月后，幽冥海。

看来他们已经被幽冥海里的大家伙给盯上了，汲川冷静地执剑一劈，风雾散去一些，迷雾后影影绰绰密密麻麻的妖鬼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不是说天站在神族一边么？这就是天之，这就是天之为神族带来的“胜利”？

汲川不得不下令停下休整，瀛殊肩上的伤受鬼气侵蚀，不仅没有好转还有恶化的迹象，即便如此她还是要急行军，汲川只得施术让她陷睡眠，女战神闭上前的最后一个神让待在五殿下周遭的将士都忍不住退开了些。

***

四个月前那惨烈的一战结束后，神族和三十六重天忙于修复损伤，寻找失踪的神后和淮洛的任务就给了瀛殊与汲川。他们几乎片刻不停地奔波八荒四海整整四个月，一次次失望而归，终于探听到了比较靠谱的消息。

“线报来源可靠么？”瀛殊问。

远远

她奋力举起三叉戟，刺一向她扑来的妖兽的咽。

幽冥海不是一片海，这里赤地千里，幽魂厉鬼无数，太不曾经过，是三足金乌都不愿到来的地方。幽冥海的天空血翻涌，大地被千万年来诞生的恶鬼妖盘踞，连黑暗都变成了血红。

他们被包围了。地面震颤，包围圈迅速缩小，汲川不得不又醒了瀛殊，大公主给了弟弟一脚后也咬牙加战斗，一同奋力搏杀。

已经有许多猝不及防的神族士兵瘴气倒地不起了，汲川艰难地在狂风中站直，风里卷来一阵阵令人发麻的厉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