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撑住，所有火雷都送去阵前！西北军退守内城，霍家军城！”

外城的城墙角下层层叠叠堆满蛮人的尸，然而这还是阻止不了他们架起登云梯一个接一个不怕死的往城墙上爬。

“乾、坤前锋，艮、兑中军，巽左坎右，震、离守门！”

半边夜空赤红如血，喊声震天，金革之声不绝于耳，谢辞翻上，正要扬鞭，辔突然被一大力扯住。

这是他在这么多个任务世界里遇到过的最净善良的孩，他的里有着燃烧不息的生命之火，绿睛永远生机，可以窥见那里面剔透的灵魂。

“将军，蛮人攻到外城了！”

“是！”

“臭小作甚！”谢辞怒。

低沉的号角声呜呜响起，霍家军重骑兵穿过被炸烂的城门，

陈二狗的面甲都已经被打掉了，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怒喝着穿一个顺着登云梯爬上来的蛮人的脑袋。

自从裴昭十八岁之后，他就没再过这个动作了。

“舅舅！”

矫健的黑扬起蹄，玄甲将军和他的战很快消失在裴昭逐渐模糊的视线里。

“听话，小狗，”谢辞突然俯，手掌上他的发，“去内城，接下来如何行事都听柯先生的，听清楚了吗？”

在之后的很多年中，裴昭一直记得这幅画面，直到他站在长安城上最后一次回，看到的是舅舅义无反顾没火光的背影。

“现在守外城的是谁？”

纵飞蛾扑火，亦万死不辞。

谢辞给了自己五秒钟的时间，停下来最后好好看看这个孩。

争取啊！不一定能！）

“驾！”

“是二狗！”

最后一名霍家军的士兵城后，内城的城门在他后缓慢而沉重地关上。

城墙久攻不下，蛮人果然开始向城门攻。蛮兵排方阵推着撞木向城门前，不断有人被箭矢中倒下，又有人源源不断地接替上来。

“舅舅！”裴昭涨红了脸，死死拽着不松手，“我能回答那个问题了！我也去！”

谢辞扬起鞭在他小臂上，裴昭吃痛缩手，谢辞用鞭指着他鼻：“那你就应当知现在你该去什么！去内城，保护你老师！”

撞木轰然撞上城门，无数火雷同时从城墙上扔下，大的爆炸声震下了不少还爬在登云梯上的蛮人，城门前的蛮兵连同厚重的城门一同被轰得稀烂。

谢辞矮躲开爆炸的气，在满耳轰鸣中嘶声：“等蛮狗开始攻城门再用，现在起用火攻、石和箭阵！让陆少带乾字营上来岗，坤字、巽字营守住城门，一个时辰一班！”

陈二狗吼：“还有四成！”

裴昭的眶一变红了，他用力咬住嘴，后退一步。

谢辞一刀砍下一个爬上来的蛮人的脑袋，温腥腻的鲜血溅了他满满脸，他了一下裂的嘴，对不远的陈二狗喊：“火雷还剩多少？”

谢辞收回手，最后对他微微一笑，“裴少将军，服从军令。”

这是他用心血细致打磨的璞玉，两百多年里最满意的作品。

***

“上箭阵！震、乾岗！”

第77章将军冢（十三）

“冲锋！”传令兵扯着嗓吼，拼命挥舞手中的战旗，“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