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宁玉垂看着谢辞给他包扎，积累的疲惫好像都在这一刻涌了上来，他疲力竭：“我没有通敌。”

“这个不难，

柯宁玉被这一的榆木脑袋气急，憋不住咳嗽起来，他一把拍开谢辞扶过来的手，恨声：“那你倒是要如何！”

他猛然顿住，颈边不知何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多一柄利刃，冰凉的杀意让他脖上的肤爬满了疙瘩。

谢辞没说话，直到包扎完他那只伤痕累累的手。他抬与柯宁玉对视，笑容终于一分苦涩，“我不能走，也不会走。先生，霍家军赤胆忠心，定北侯的名声不能砸在我手里。”

谢辞挥手让所有人后退，他几步走上前，在柏集开前直接一掌劈了他，丢麻袋似的扔到地上。他抬手握上柯宁玉鲜血淋漓的手背，这才发现对方力近乎透支，整条手臂都僵住了。

“柯公这是何意？”柏集恼怒。

“先生。”谢辞摘下面甲，神复杂地望着他。

柯宁玉无声地笑了一下，哑声：“老霍，你不能回长安，柏集是阿尔祖古丽的人，陛下如今生死未卜，长安大概已经被他们控制了。”

他把袖里剑往柏集颈上摁了摁，费力地笑起来，“柏大人，烦你顺我一程。”

裴昭的袖里剑挂在柯宁玉腕骨支棱的细瘦腕上大得有些晃，柯宁玉剑，不顾锋利的边刃割破掌心肤，鲜血直。

“少废话，”柯宁玉望着前的火光剑影眯起睛，息，“回去记得告诉皇贵妃娘娘，四年前的话，柯某一日不曾忘，望娘娘亦如是。”

“那便好，”柯宁玉停下缓了气，继续，“往哪儿去都行，霍家军肯定全都会跟你走，西北军也有不少愿意追随你，哪怕自立门，老霍，带着阿昭走，留得青山在。”

柏集脸沉下来，：“柯公无需介怀，北疆与我朝乃是友，陛下自然……”

柯宁玉怔怔地望着他，动。过了许久许久，他才苦笑着摇，：“将军，柯某如今的，怕是行军都困难……”

“我知，”谢辞也不抬地继续包扎，好像他刚才不过说了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你无需冲动，本来再过一两天，我就算劫狱也会把你来。”

“将军，能否借一步说话？”

“狗东西什么时候把这玩意儿给你的？”谢辞小心翼翼地拆下他腕上的袖里剑，又是心疼，又是满腔忍不住的怒火，“你挟持这条老狗什么？”

谢辞动作一顿，脚尖嫌弃地踢了一脚地上的人，“就知这老货不是啥好东西。放心，我没打算回去。”

他，“去长安，陛下能容得下我？”

他们走牢狱时外面已经被重兵包围，柯宁玉停下步，对人群前满面担忧的黑青年安抚一笑，：“少，我要见将军。”

人群分开，披玄甲的将军走了来。

柏集被他挟持着被迫往外走，低声急：“审时度势才是智者所为！柯公，贵妃娘娘在长安等你，锦绣前程唾手可得，你这又是何必！”

“西北军对皇上怨愤已久，他们都是英国公旧，自然愿意追随裴昭。”谢辞握住柯宁玉的手，一次对他如此郑重的表情，“柯先生，本侯将裴昭托付于你，你可愿意辅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