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傀儡戏（八）

“不是为了报复你，”他咬牙把泛滥成灾的情收起来，努力冷静地说，“阿恒，我的死不是意外……我、我只是要引蛇，找凶手。”

为了掩人耳目，他开着顾恒的车去兜了一圈，甩掉尾之后又开回了公司。后座假扮顾恒的员工已经离开了，他却坐在驾驶座上一动不动。

无数记忆碎片被时间洪裹挟着奔涌呼啸而至，轰地撞开锁生锈的阀门，挤压得让他到窒息。傅以澜不得不张嘴呼，好像只有这样才不至于不上气来。

然而这微末的笑意很快就被空调风散了。耳机里只能听到“咝咝”的电杂音，苟特助看了一时间，距顾恒和傅以澜离开病房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

未曾说的纠结和解释无以为继，谢辞顿了顿，再开声音已经冷静了许多：“我从你的……葬礼回来，不知为什么倒了，再醒来，就回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晚。”

“Hey，Sam……”

烈日当空，相对而坐的两人却百集，一时都说不话来。

傅以澜这才发现自己指尖冰凉，手心都是凉腻的冷汗，他忙要松开手，却被谢辞攥着不放开。

今天是短小，嗯，的一章。

***

他听到自己颤抖着，轻轻地说。

他从西装内袋里摸一支半旧不新的钢笔，墨的笔泛着昂贵的质，笔盖上有个刻上去的龙飞凤舞的“顾”字。

当浇下，他的天灵盖，将他好不容易才聚拢起来的思绪眨劈得一二净。

“……嗯。”

“我知，”

谢辞的视线却只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圈微微发红，“我还以为我疯了，不知到底多来的那五年是假的还是现在是假的……我都不知你到底还在不在，是不是太想你了才会现这荒唐的幻觉……直到这次你事。”

剩下没解释清楚的明儿继续！

十几公里外S市均价最的别墅区，苏雅言的手机铃声快地响了起来。

顾恒的言巧语一句都不能信，他告诉自己，可是冻僵了的心脏仿佛突然被浸泡，泛起一阵阵令他眶发的酸麻。

车内的冷气打在18℃，苟特助的镜片上闪过一寒光，脸比空调温度温度还要冻人。

他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嘴角勾起轻快的笑容，下“接听”。

作者有话要说：

他用指腹细细挲着笔，把耳机线绕着它缠了几圈，不苟言笑的脸上吝啬地一又惆怅又甜的笑意。

“你……你恨我，是不是？”他很艰难地说，“小澜，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辞一气，抬望他的睛，“你恨我，我知，我不求你原谅。可是你报复我，不要以伤害自己为代价，好不好？”

傅以澜密密的睫倏地一颤，抬起看他。

这样的表情怎么都不该现在这位“真人AI”脸上，要是被顾氏的员工看到了，估计得吓死一群人。

他摘掉耳机，拿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傅以澜猛地一震，绷着的脊背好像被这句话彻底击垮了，的甲壳溃不成军。

谢辞长长地舒了一气，用力搓了把脸，喃喃说：“这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