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苓仰靠在床背上，让月牙坐在自己上，陪她玩儿猜拳。

郗苓嘴角情不自禁漾起一抹甜笑，不用问也知，常钦一大早就去上班了，不放心把郗苓一个人留在家里，便通知郗茯过来照顾他，郗茯现在已晋升为业务主，上班时间比较自由些。

郗茯却视而不见，趁弟弟不方便说话的间隙，一挨着床沿坐下，絮絮叨叨地说：“多大个人了，还学电影里那些哀怨桥段去淋雨，你这心是有多大啊，要不是常钦中途找到你，你是打算冒雨走到天亮么？到时再来个发烧四十多度，直接把脑烧傻了，让我们养个智障，你以为我们很乐意？”

郗茯得意地哼了一声，把月牙放到地上，拍拍她的小，哄：“走，陪妈妈去摘菜。”

郗苓：“……”

郗茯跟在女儿后，走到一半又突然转过，

郗茯抬，理所当然地看他：“怎么，你还想把冒传染给月牙么？”

月牙对郗苓嘴里叼的那透明十分好奇，时不时拿小手拨拨在外的那端，嘴里咯咯笑个不停。

郗苓翻过塑料板，仔细看上面的说明，也不抬地问：“你怎么知我发烧了。”

“……”郗苓叼着温计，齿不清地咕噜一声，“……”

郗苓安静地听着，心里突然五味杂陈。

月牙年纪小，对活没什么概念，单纯觉得“摘菜”应该是件蛮好玩儿的事儿，便咧开嘴，一颠儿一颠儿地跑向客厅，留下一长串银铃般的笑声。

郗苓委屈地瞄了，用神抗议对方就不能温柔一些，跟着不甘不愿地张开嘴，把温度计中。

郗苓佯怒瞪了她一，拿开她胖乎乎的小手，郗茯把女儿抱离郗苓，低耐心地教育：“你舅舅脑烧坏了，你别被他也带傻了。”

郗苓顿时没了脾气，只好双手抱靠在床，满脸委屈地看向。

郗苓呲了一声，被冰得一个哆嗦，整个人往后一仰，抱怨：“！你还说月牙，你自己不也一样，手这么凉，是想冻死我么。”

“没办法，外面实在太冷了，我们刚来，温都还没恢复。”郗茯不痛不地说，拿起昨晚被常钦放在床柜上的退烧药递给郗苓，嘱咐，“先把药吃了，我去拿温计。”

有些气势汹汹。

郗茯再次从外面走来，带回一温计，她把小从塑料盒里拿来，用力甩了几下，再纸巾把温计净，递到郗苓跟前，命令：“张嘴。”

“是啊。”郗茯板起脸，愠怒地看向郗苓，“你倒有本事，大冷天的，竟然还跑到外淋雨，现在好没有，还烧着么？”她俯下|，用手背探了探郗苓被刘海挡住的额。

“你别瞪我。”郗茯厉声警告，手上却极温柔地替郗苓拨凌的黑发，“我跟你说的都是大理，这么晚，你一个人走在那么偏僻的路上，电话也不接，多让人担心啊！昨晚常钦问我爸爸墓地地址的时候，我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一直到今天早上他告诉我你发烧原因，我才明白，听完电话我就气得不行，心想非得把你骂够三天三夜才罢休，真佩服常钦这么有耐心，竟然这样都能忍下来，也没冲你发脾气。”

“你说呢？”郗茯斜睨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