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苓拿起地上那杯闲置了许久的酒，缓缓地洒在墓碑前：“爸爸，我知，您一定会怪我，纠缠于儿女私情，畏畏缩缩，本算不上个男人。

“虽然在我的记忆里，您永远都是板着一张脸，好像，从来没对我笑过，印象最的一次，就是那天晚上，您发现我把陌生人带回家，然后把我从被窝里拖来，罚我站在卧室里，站了整整一个小时，虽然屋里有气，可是我穿着背心衩，站到到后面还是发起抖来，等您惩罚够了，就把我抱回被窝里，那好像是第一次，您抱我……那

“可是对不起，爸爸，真的对不起，我不能再下去了，因为我的失误，我差把常钦送监狱，我为了躲开常钦，也为了躲开那堆积在心中多年的仇恨，我在英国躲了两年，结果，现在我回来了，我却又绕回了原地。

“这件事儿我从没有跟提起过一个字，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谁都不知，至少，我以为，谁都不知，可是结果，还是被人发现了……是我愚蠢，想要害人，反过来却被人摆了一，如果我只是一个人，我本就不怕他，他想把我怎么样都行，可是现在不可以，因为，”郗苓的结艰难地了一下，间一阵刺痛，“因为有常钦。”

“爸爸，其实，我没有一刻不想离开他，真的。”他低声说着，又给自己斟满酒。

“像我这样的人，不适合跟任何人在一起，我心里有太多放不下，我总吃一些莫名其妙的醋，我的占有变|态得可怕，要不是多年下来学会了克制，我早就把每个靠近他的人都杀了，呵呵……”郗苓自嘲地冷笑几声，“一开始是谢容儿，然后是肖钰，然后是白玉兰、肖、付圣谕……多可怕啊，爸爸，你看你的儿，多可怕啊……

“爸爸，对不起，我不能再牵连他了，所以，仇恨，我也只能暂时放一边了。”他慢慢给两个酒杯斟满酒，说，“这就是，我今天要跟您说的第二个对不起。”

|在外的面孔依旧冰凉一片，郗苓拿手背抹了一把脸，放下时，手背上竟然落上几滴珠。

“如果可以，我真恨不得把他自己里，每天把他藏起来，不让任何人见到他，更不允许任何人碰他，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彻底放下心来，跟他在一起……我也不知，为什么自己会是这样一个人，这么，变|态至极，但是您放心，这些念，我不过只是想想而已，真的回到现实中，我只会沉默……

“每次来看您，都是下雨天，所以每次遇见下雨我都会想起您，很想，很想……

郗苓闭了闭，再次望向翻的乌云，抿了一小杯中酒，问：“爸爸，您说，今天会下雨么？”

“爸爸，我多么希望您可以回到我边，狠狠地骂我一顿，或者打我一顿啊，你应该把我骂醒，怪我为什么不能够信守承诺，为什么自己亲立下的誓言，最后却没一个能履行到底，当初我是为了报复那个人，才想方设法接近文化村项目，可是现在，我只能放弃了……”

“可能是我太理智了吧，明白情和现实永远是分开的，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习惯一个人生活，情，太累了，更何况，他，他是那样一个，一个，不算太认真的人。”酒刺激得他神智有些飘忽，郗苓糊地吐后面几个字，咙得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