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顾言心里这些掺杂着隐秘望的想法冒苗，许向晚抱着严栎的画面总会现在顾言脑海里，一耳光狠狠地打醒他。

严栎熟门熟路地从自己包里翻小毯，盖到了顾言上，“我一会儿就回来。”

顾言愣神，瞥见后对他使着的许向晚，勉地扯了扯嘴角，“我，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等结束了我再去找你们。”

顾言走神的工夫，台上已经在宣布名次了。一听到“严栎”的名字，顾言又无法控制地被牵引住了心。

顾言的目光没有像往常一样追随着严栎大的背影，低轻抚着毯，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顾言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严栎，却忘了严栎跟许向晚去透气了还没回来。

他对其他朋友，也会这么好吗？

第三天，是比赛结果的日，许向晚也从医院回来了。在Z大的礼堂，顾言和严栎许向晚坐在倒数几排，严栎坐在中间。许向晚穿了件粉的及膝大衣，披散着柔顺的长发，青靓丽，听着台上主办方客笼统的例行演讲，偶尔小声地对着严栎说悄悄话。

“严栎，我们走吧！小言，拜拜！”许向晚笑着冲顾言小动作地挥挥手，猫着腰从过里溜了去。

严栎和许向晚几分钟后回到了座位上，严栎把一杯茶推给了顾言

严栎对他太好了，好到他有些惶恐不安，好到他心里甚至生了些妄想：他对我这么好，只是因为我是他朋友吗？

顾言自嘲地笑了下，大概……是他已经病膏肓了吧。

许向晚拨着震动的新手机，神一亮，“严栎，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想跟你说。”

顾言底还算不错，严栎照顾了他一晚上后，烧就退了。只是人看着还有虚，脸也不太好，站一会儿神就有一颓了。顾言第二天醒过来，本来想去把英语考试考了，结果被严栎态度地没收了准考证。

他会不会……也有一喜我呢？

B市三天的行程，顾言被严栎看着在床上躺了两天半。一中选来参赛的十个学生，病了两个，走了一个，每次带队的老师过来看望顾言，顾言总能听到她愁眉苦脸的叹气，这次回去的成绩怕是不好差。

顾言听着许向晚明朗的声音，想起前几天在湖边的两人相拥的那一幕，整个人仿佛又置在了冰冷的湖里，从到脚都被寒冷笼罩了。顾言下意识地侧过了，裹了上厚厚的羽绒服。

这是顾言这几天一直想问严栎的话。他发烧那晚，严栎一直在他床边守着他，只别扭地伏在床边睡了三四个小时，就去参加了考试。顾言想起那晚一些模糊不清的片段，记得最清楚的是严栎看着他的神，温柔得温柔得有些不可思议，像是自己凭空造来的假象。

严栎似乎没有答应的打算，许向晚央求地望着严栎：“来一下嘛，我有个好消息想告诉你。”

“来自J市第一级中学的严栎同学，获得本次竞赛数学组的第二名和英语组的第三名！让我们为他鼓掌！”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严栎侧看着神不太好的顾言，摸了下他的额，“要不要去透透气？”

严栎是喜女孩的呀，怎么会喜我呢？

顾言人很清瘦，手指也是细细长长的，骨节分明。手摊开，里面藏着几枚糙的老茧。怎么看，这都是一只男人的手，比不上女孩的白和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