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好像记得被自己打伤的那个人始终背对着自己，没有看到过自己的脸，这样一来，那个人想找到自己算账应该也很困难吧

的待办事项。今天的日期安排下明晃晃地写着：早饭；②跟严栎谈开店的事；③写暑假作业（两张数学、两张理、两张化学）。

顾言睡到了快十一钟，醒来的时候痛得要死，踩在地板上跟踩在棉上似的，站不稳当。闻到自己上酸酸的酒气和汗味，顾言立去洗手间冲了个澡。

顾言想起了绿睛的外国男人、酒吧动炫目的灯光、那杯颜迷醉的酒、穿着白衬衫黑甲的严栎……

大概因为是写给自己看的，顾言的字一改前面方方正正的风格，写得没棱没角的，又圆又胖，字和字之间的空隙非常小，一排字全挤在了一块。用来校准的横线似乎起不上什么作用，还是写得歪歪扭扭的。

他喝醉后的力气有限，而且他记得自己砸下去后，那个人还站着，所以情况应该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糟。

*

严栎觉得纸上那一个个圆圆的字有些意外的可，看着似乎让人的心情会情不自禁地柔起来。

顾言心慌意的时候，脑里突然闪现一个非常模糊的片段，在某个昏暗的地方，严栎一脸平静的对他说：“那伤他死不了。”

严栎的话似乎有奇妙的安抚作用，顾言镇定了下来。

还有一个满手沾满鲜血的人！

严栎看了熟睡的顾言，拿过桌上的笔随意地在笔记本崭新的一页写了句话，然后把笔投篮似的扔了笔筒，轻声关上灯关上门，离开了顾言家。

严栎想起今天史航被打破后的惨象，心想顾言是不是被吓到了噩梦。严栎又顺手了一次，去卫生间洗手台的架上找到块天蓝的巾，混了温准备给今天受到惊吓的顾言脸。

顾言脸忽地变得煞白，他刚刚想起来……那个人好像是自己用东西砸的！

顾言猛地站起来，不顾发的脑袋想打电话问严栎那人怎么样了，打开手机却悲哀地发现自己没有严栎家的号码。而且，这个……严栎应该在上班吧。

昨天他好像跟着严栎去了网吧，哦不，酒吧……

严栎把巾搭在椅上，站在床边盯着顾言。

那个人会死吗？

自己会坐牢吗？

今天顾言误打误撞地把得罪了宁少的史航砸破了，虽然宁少没表示什么不满的意思，照计划善了后，但是……他没把握宁少会不会时间来阻止史航去查顾言。自己勉算在宁少手下事，不用担心史航来找他麻烦，但如果让史航查到了伤他的人是普普通通的顾言……

洗完澡换了衣服，顾言才总算重新活了过来，坐在床上着太慢慢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事。

顾言汗很厉害，额前的刘海已经被汗了。严栎微凉的手指把又黑又的发丝拨开，用巾给顾言拭了下。完一遍，顾言的情绪似乎被巾舒适的温度安抚了下来，乖顺无害地在床上抱着枕蜷成一团，丝毫看不来跟之前那个醉得发疯狠砸人脑袋的是同一个人。

床上的顾言睡得不太踏实，眉还皱着，嘴里咕咕哝哝的念叨着什么。严栎凑近了听，才发现顾言在喊自己的名字。顾言喊了几声就没了下文，眉皱得更了，呼也变得急促起来，脸上的红也消退了下来，额上冒起了细密的汗，手地攥着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