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可以为了气陶然，故意亲近自己，那么现在同样可以为了离开顾家而不择手段。

他厌恶顾家，厌恶陶然，厌恶自己原有的一切。

“你是宋瓷吧？”段初言也不回，淡淡。

看完所有消息，他又在游戏里逛了一圈。

只是像他这样毕竟习惯了优渥生活的大少爷，又能去哪里？

人心随着时间而变化，或成熟，或堕落，这都是自己的选择。

一双手揽上来，背贴上温的，鼻间传来对方沐浴后的淡淡香味。

这番满腹牢的话看得他忍俊不禁，只是其中一个消息让段初言有意外。

【红烧面】：老大我可想死你了！不行了，学校我混不下去了，课上得无聊不说，那个老女辅导员，天天变着法折腾我们。我们305宿舍也散了，顾林失踪了，陶然级读大三去了，一年到都碰不上他几面，大家都玩得没什么意思了，生活空虚啊！老大，听说你很有钱，不如我去跟你混吧！

学校还是那个学校，只是人已经不是那些人。

息中间，还夹杂着一条陶然的。

天下帮的帮主早就换人了，一个他不认识的。

【红烧面】：是啊，陶然没告诉你吗，一开始是顾林家里把他送国去，不久我们就听说顾林失踪了，他在那边的学校说他连着好多天没去上课，后来怎么样，我就不太清楚了。

隔了一会，没见回答，他正打算下线，不料对方激动得很，一气发来一大段话。

好友消息又亮起来，段初言开。

顾林向来叛逆，别人不清楚，段初言再明白不过。

对段初言而言，那段校园的日，久远得如同一场梦。

即便连一年都不到。

是人非，现实尚且如此，更勿论一个虚拟的世界。

【红烧面】：老大？

经过那件事情之后，自己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连开喊一声七叔的勇气都没有，就怕这人一个转，从此天涯海角，再无踪迹。

圈住他的手顿了顿，响起傅明谐有讪讪的声音。“我就知你能一认来。”

“在看什么？”

那个时候，他刚确认七叔的下落，知他改了名字，甚至去一份本想象不到的职业。

段初言翻了翻帮派人员记录，发现自己还有印象的，几乎都不在这个帮了，惟一觉得熟的，就是那个曾经暗恋陶然而找他的茬的小姑娘，蝶舞翩翩。

每个人，终归有自己的路要走，别人替代不了。

曹平安见了他，就像贫苦大众见了党，拉住他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问他过得如何，因为没有联系方式，也不方便找上门，却没想到他连游戏都不上了。

言语之间，透淡淡的惆怅。

【不言不语】：顾林失踪？

【不言不语】：嗯，是我。最近怎么样？

那遍寻不至的痛苦，他不想再经历。

段初言一直欣赏胖直白纯朴的格，便也没有打断他，偶尔询问一两句。

惟独顾林，没有给他发过半消息。

梦醒了，一切回归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