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上一句还是近期宣传安排,下一句就陡然转了这么大一个弯，林染既无奈又好奇，是不是艺术家的脑回路都这么清奇，思维都这么跃。

苏见青本以为问不什么，但林染抛这么个回答来，包的信息量好像有大，他一时间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他自觉自己越想越离谱，“意”又是什么鬼。然后林染有些羞涩地发现，这事儿他实实在在已经过两次了。

日光灯下少年人的笑脸真诚地有些晃，陈弈白握着门把的手微微一滞。

林染看着苏见青的后脑勺，神情有些古怪。他苏叔叔一个天生的同志，为什么会认定自己说的是“她"而不是"他"？

但苏见青知，林染看着是个温温和和的小年轻，实际上主意大得很，苏见青知问也问不来，索也不去费那个功夫。再说，年轻人么，上还没什么担，再发愁能愁到哪儿去。何况林染也不是个不知轻重的，真要有事也用不着他自己扛。

等两人告别了唐苑坐上车，苏见青一边代工作安排一边从后视镜里瞄林染，越看越觉得，像是自己猜测的那个意思，于是趁着林染听得认真毫无防备，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暗恋了还是失恋了？”

林染同学在自我调节能力上堪称天赋异禀。以至于回到酒店，在房间门“正好”遇上陈弈白的时候，他还发自内心地说了句祝贺：“陈老师，恭喜脱单！”

他想，就这么着吧。

而今苏见青这句随而至的问话，却意外给了林染一个答案。他仔细想了想，竟也觉得，这个解释他还真是无从反驳。

他象征地给了一句安："枝上柳绵又少......那啥,小染啊，大千世界女如云，你还年轻，以后遇上的好好妹妹们多了去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呢？难不成还真表白去吗？男神本来不就是得不到用来意的吗？

原来这也是失恋。

“呦~看不来啊林染同学，这么洒脱。"林染说了这番话，苏见青难得想起自己长辈的份，也不好再八卦下去。连“希望她幸福”这老掉牙偶像剧台词都说来了，苏见青觉得，刚才唐苑说林染有少女漫男二号的气质倒还真不亏——都是所谓情里尚的炮灰。

自上次的梦到昨晚的醉酒，林染其实也在问自己，他对影帝先生的这心思，到底应该怎么解释。

有什么心事。

试戏（十二）

“好像，这两个说法都没错。"林染大概思考了几秒，自己要不要科打诨糊过去，但对着苏叔叔，他还是决定真诚。

不过反正都已经过去了，再解释既无必要也无意义。林染想着，之前看见微博吐槽偶像剧尴尬台词，“祝你幸福”之类的常年在榜上。但如今他亲经历了这一段，又觉得，对于陈老师这样好的人，这四个字拙劣地近乎是返璞归真了。

林染很自觉地接着解释：“其实我自己也还没理清楚……哎反正都过去了，人家那一对儿般的，我现在就希望他幸福。"

暗恋了还是失恋了？

原来这就是暗恋吗？

但苏见青看他神，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天桃八卦看多了，想起自己苦追沈墨那段旧事，竟觉得林染神情里也有些“心有所慕求之不得"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