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洛懿悻悻仔细研究李蒙的表情，“什么叫哦，你不是要找皇帝报仇吗？”

那日李蒙醒来，坐在一个男人上，手里还握着一把刀，那个场景在李蒙的脑里其实已经淡去，却在这个时刻又涌现来，当时外间吵闹，怕跑不脱了，李蒙直接懵了。男人

赵洛懿沉默了。他从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这段往事，以为会带到棺材里去，但在这个晚上，忽然有了脱而的冲动，像是想让李蒙多知他一些事情。赵洛懿也觉得很奇怪，对着这个徒弟，有时他会忍不住想说“我小时候”，这冲动，赵洛懿对任何人不曾有过。

“所以图力恨你，他也恨楼主，所以杀了他。”李蒙缩了缩脖，想起图力蛇一样的神，他有一张好看得不似凡人的脸，也有一颗充满仇恨的心。

赵洛懿摸了摸李蒙的，“已经过去很久了。”

“是啊，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李蒙默不作声。

李蒙这才明白赵洛懿在想什么，之前不告诉他，可能也是因为这个。

“她确实，烟死的，她的不是一般烟叶。那时候我太小了，记忆隐隐约约，楼主为这事，和她吵过几次，总也吵不过她。师父总让着她。”

“他杀了你全家。”赵洛懿沉声，“你不想杀了他全家报仇吗？”

“他以为我是楼主的儿。”赵洛懿淡淡，“师父白背了黑锅。”

温煦喜阿妙，听赵洛懿形容，他娘估计也是个拗的，否则不会从南湄那么远，违背神女份应有的使命，跑到另一个国家去。

“吃了药，她就去睡，大概上不舒服，已经起更，才叫我去她床上，陪她躺一会儿。”赵洛懿咳嗽了一声，息片刻，续：“可能是我自己忘了，打从记事，我娘只抱过我那一次，记事起，我都是睡在地上，在她床边打个小地铺。我娘这人，几乎从没睡过好觉，每次我夜里起去上茅房，她都盯着我。第二天早上我起来时，她都凉了，那会儿我还不知是死了，早饭叫不醒人，我想着她也许没有胃，把粥放在桌上就去练拳，还没打完一拳，你师公叫我去。”

“我也没想到自己这么能记仇。”

“这事还没有查清楚，与我家同时被抄的不止一家一，皇帝只是个决策者，可能他也受人蒙蔽。我怀疑事情和陈硕将军有系，当晚我在家中见过陈硕，萧苌楚也屡次提到，他们阁主想见我，言谈间像是知什么。放心，虽然我想报仇，但也不会杀人，否则岂非和我的仇人一样。”李蒙搂着赵洛懿的腰，长长吁一气，想说两句话安赵洛懿，却不知说什么。最后李蒙抬，亲了亲赵洛懿的下。

良久，赵洛懿以漠不关己的语气：“天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李蒙茫然：“哦。”

“玉佩足以证明我的份。”赵洛懿将李蒙推开些许，凝望他的双，似乎犹豫着什么。

“但你记得还很清楚。”李蒙郁闷。

，已足够赵洛懿铭记一生。

重的气声响在李蒙耳畔，犹如一只不能接续的风箱，想起来拉一下。李蒙抱着赵洛懿的腰，手缓慢在他背脊上动，半晌，听见赵洛懿说：“她留给我一杆烟枪，有说她生病，就是烟死的，一块玉佩，一张地图。”

“后来呢？”李蒙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