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在外逃命常常是一张油渍永远不净的小桌，匆促吃面喝汤，完事上路，连睡觉都不踏实。李蒙看着四角镶金、桌面嵌宝蓝孔雀开屏图的案，上午一个人在殿里坐着，觉得既大又空，地方大，没事，时间变得长而无聊。这就是平顺、安稳的生活，昨日李蒙还在想，这么下去一辈，忒也乏味。

赵洛懿站在架旁洗手，随：“怕回来晚了你不吃饭。”

李蒙简直哭笑不得，想找个机会说正事，赵洛懿却就知吃，一时也说不下去。

饭后把茶端上来消，午睡都免了，赵洛懿派个侍去传教他们南湄语的人过来。

赵洛懿微微蹙眉，显是有些疼，不过终于颔首，：“慢慢认人，不急。”

喝了粥，筷挥来挥去，“对了，不谁来，都通传，见不见咱另说。”

“本来有一个教我南湄语的，这几日是我疏怠了，每日定两个时辰，让他尽快教。”

但不这么乏味，对赵洛懿这样刀血的杀手而言，通常都是挂着人命债的大事。在这个时刻，李蒙忽然想起来前，曲临寒问他将来娶妻的打算了，十六在大秦是男成年的意思，到底以后怎么个过法，从南湄回去，一定要有个主意。此时暂且不想。

赵洛懿端起碗就吃，没那么多讲究，李蒙边扒饭边盯着他看。

李蒙一想，两个时辰，不就是差不多半天么，便：“那就下午，左右你我下午都无事。”

不到晌午，赵洛懿便回来了，李蒙手里着一卷书，靠在廊檐底下，嘴里念念有词。见赵洛懿来，把书卷一丢，推着赵洛懿内殿，让摆饭。

“我从今天就留在里吗？”

“今天倒是早。”李蒙早已饿了。

“可以。”赵洛懿将鱼腩剥下来，挑到李蒙碗里，说，“吃。”

饭毕有人来伺候着漱，之后捧上茶来吃，李蒙又记了一遍名单，就在院里打拳，大汗淋漓方休，实在无聊得厉害。举目望去，屋舍以外，着许多不知名的草，均在大秦难得一见，颜艳丽丰富，红的似火，蓝的竟如汪洋，连绵成群，漂亮得让人心惊。

赵洛懿看了他一，“你想什么？”

赵洛懿，“暂时作此打算，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

哈尔一愣，旋即激地躬磕，“是。”

李蒙嘿嘿一笑，递筷过去，在赵洛懿鼻上戳了戳，“知就每天乖乖回来伺候小爷吃饭。”

“怎么了？”赵洛懿夹一筷笋到李蒙碗里，“皇里不容易吃这个，从大秦来的。”

李蒙夹了块放在嘴里，果然鲜咸香，炒得油爆爆的，也是地法。

李蒙抬对他

“是个老熟人。”赵洛懿把他的启蒙读翻了来。

“昨天那份名单，我已记熟，但上面写的人，我都不认识，记个名字也没大用。伺候我们的人虽说大秦话，但南湄人私下里谈话必不会照顾着我们，还是得学。”

李蒙随手翻了翻，是讲南湄四时风俗的书，薄薄数十页而已，自年节讲到次年开播。这么学确实比阿珠想起来教一句更成系，李蒙才翻了两页，连蒙带猜地看，下霍然被赵洛懿伸手来摸。

“下午有什么安排？”李蒙边吃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