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洛懿没有吭声，走到走廊拐角里，提起李蒙的衣领，随手将他拦腰往外一抛。

李蒙脚下一大截，才扶着后架站住脚，盆摇晃不已，李蒙一个跃，将盆立住。

“那我们就不便手了。”赵洛懿说。

李蒙晃着脑袋，看中一匹宝蓝卍字暗纹的缎，刚想叫赵洛懿看，却见赵洛懿向伙计一指自己，“给他量一下尺寸，用这个红的、那边那匹黑、上面的宝蓝，各一，式样你带他去选。”

赵洛懿已回房去，霍连云握拳站在原地，没对李蒙说一句话，朝前院方向走了。

“何人所为？”赵洛懿问。

当晚赵洛懿休息得很早，连晚饭也没吃。霍连云不在府衙里，李蒙不敢离开别院，白天他只隐约听见赵洛

赵洛懿锐利的光看他半晌，方：“找到东西之后，先回灵州。瑞州那里，楼主可有传来消息？”

赵洛懿微一，叫店里伙计来。

一只传信竹筒被霍连云拿来，他说：“下午从灵州过来的消息，小七任务失败，在灵州城外河中被发现的尸，已送到灵州十方楼中。”

霍连云看着他，十方楼里规矩，不允许打听别的杀手领取的任务，霍连云踌躇片刻，才：“我不知。”

赵洛懿视线跟着他拐过走廊，才转过来看霍连云，“何事？”

“你不了吗？”霍连云急切地问。

赵洛懿心不在焉地“嗯”了声，拇指与指搓那红绸。

“……”李蒙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伙计迎去了。

“给老大在查。”

也没等多久，赵洛懿便带着一只盒回来，李蒙猜测是糖果糕一类。

霍连云摇，“虽然不知是谁的，但我已向瑞州查实，此次任务的委托人，与委托我们去杀贺锐亭的，是同一个。用的都是化名，但楼里‘貂儿’的招，画像里是同一个人。”

“把东西拿去收好。”赵洛懿把买的东西给李蒙拿着，各式纸包盒像小山似的，李蒙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赵洛懿看中蓝地白的绸，再就是也想给李蒙黑暗绣竹纹的锦袍两件，但是过年，手指又到鲜亮的红绸上。

等李蒙量完尺寸，看好式样来，外面铺里扎堆挤着一大堆妇人，他站在那里连手脚都没摆放，索走铺，在门等赵洛懿。

“小七的任务是什么？”

成衣铺里人挤人，小孩十分吵闹，李蒙挤在一群半大萝卜里，让师父领着去量裁衣，颇过意不去

。

赵洛懿回看了李蒙，李蒙生得白净，且恰是介于少年与青年人之间的清秀，到底想不他穿一红是什么样。

“要不师父红袍，老穿黑的，偶尔也该换个味。”经过昨夜，李蒙觉得赵洛懿稍微没那么可怕了，平端生几分亲近。

李蒙看赵洛懿没什么表情的侧脸被红绸映得也发红，倒像是赵洛懿在想什么心事，想得羞赧起来似的，不禁觉得有趣，凑近赵洛懿边，“师父也衣服吧？”

才走别院，霍连云脸不好地走来，看了李蒙一。

赵洛懿没多说什么，只伸短剑，李蒙握住剑鞘，与他师父两个，一晃一晃在街上又逛足半天，傍晚时候装着一肚的羊杂汤和红糖生汤圆回去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