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名唤“海棠”，是当地农家丫常见的黑黄，山略有几粒小雀斑，生了对单的泡，发质亦是枯黄的，个倒是不矮。

“二月二，龙抬，三月三，生轩辕。”三月初三这一日在繁华的汴京是上巳节，而在偏远的金江，亦是个颇为闹的日。

第50章欺辱

江与留芳等人早早就从侧门了胡宅，直到此时，江才晓得自己来的就是胡沁雪家。那小丫，若是让她知自己今日宁愿来短使也不与她家来客，免不了一场好气……故她一门就打定主意，定不能让她晓得自己来了的。

江已经尬聊不下去了。

“哦。”

“那真能，灶上活计就样样拿手了呢。”

余年嫂将她们分成两拨，留芳与桃、秋三个嘴甜巧的，被指派到后园里摆放宴桌，江与秋葵两个一路走来话不多说的，则留灶房里帮着择菜洗刷……不用去面，江自是求之不得。

“我都是去年才学会烧火呢，这般已是能的了，若有机会，定要与好生学习一番，省得家中老嫌弃我这不会那不会的。”

那“余年嫂”也是个能人，肤白净，嗓音洪亮，笑起来有俩个小酒窝，倒是与舅母刘氏有两分相似，江顿生几分好。

还好，“黄丫”江不知“护屎者”的怨念，不然定会吐血：林妹妹她要伤悲秋也怪我咯？

好在没多久，秋葵被使来烧火，

“三年。”

因着胡老太君乐善好施的名声，在她生辰这一日，日才将将来，胡家大宅前就来了好些小娃儿，虽不得门去，但只要有媳妇家下人的，讨巧说上几句好听话，都能得一把糖豆，运气好还能得个寿桃糖包。

可能是在厨房里常年苦力的关系，双指关节大变形，若不看脸，单伸手来定以为是三十开外的妇人了……可怜的小女娃，倒是话不多说，甚至有些“惜字如金”了。

几个换好衣裳，低着穿过四个张灯结彩的院，来到厨房。此时的厨房里已经忙上了，灶上气腾腾，人人忙得脚不沾地。

寿桃糖包已经蒸两笼来了，但今日宾客云集，胡家布施又声名在外的，故这光蒸包的锅就不停歇。江被使去灶下守着锅炉加柴添火，与厨房里常使唤的小丫聊起天来。

几人由上次的莲嫂领着，先去庆嫂那领了一桃红的使丫衣裳换上。“前世”觉着桃红艳俗，今世却是没条件穿过甚艳的，她忍着恶寒将衣裳给上了。好在她形瘦小，倒是不用脱换自己原本的衣裳，将随携带的贴袖好，“制服”就便在外即可。

莲嫂将她们五人与灶上叫“余年嫂”的妇人后，又折回侧门去了。

今日赶集，不止县里有有脸的人家有闹凑，就是下乞儿也有两分喜气的。

安她越是惹哭她，简直不知如何是好，恨不得提溜过姓江的黄丫，揍上一顿给林妹妹气。

“海棠府几年了？”

……

“不曾。”

从未穿过桃红的小江，刚一上就亮了几分，将人衬得愈加粉白细，犹如一朵聘聘婷婷的鲜荷，惹得留芳多看了两。

江无话找话，与她尬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