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旁的胡英豪与胡沁雪已是哈哈大笑起来：“人傻就得多读书，此‘狗’非彼‘狗’！”

今日的学舍格外轻松，众生也不摇摆脑晨读了，只三三两两围坐一聊些小话。

这日，因九章科窦夫有事，将九章与诗画的授课时间作了调换，故上午习过诗画课后，下午又连续上礼乐课，相当于有一整日的艺术课，刚被张夫折磨过的众生可是好生兴了一番。

胡沁雪也不例外，天才将亮就换上洗净的馆服，因她肤白里透红，又生得眉大，笑起来眉弯弯如月牙般可人，一张圆的鹅脸又是青洋溢的，外加顾夫看重她的画工底蕴，平素毫不掩饰对她的喜，自从脱粉窦夫后，倒是又秒变顾夫的迷妹了……每逢顾夫的课，均是要特意起个大早收拾摆|一番的。

胡沁雪神清气浑通泰地拿砚台与墨条研磨起来，待会儿顾夫要开始讲授山下笔了，天冷，先把墨化开，用起来才不涩手。只见她去后排徐绍的座位上加了一小湾砚台中的清来，站直，左手起馆服右边袖，右臂垂直端正，住墨条上端，就着清慢慢地研磨起来。

小江却没这情，只拿了四书默默背起来，她只想早日县学肄业考太医局，陶冶情靠书法就够了。

徐纯自己闹了场不痛快，踢了胡英豪一脚，两人勾肩搭背门去了。

江觉着吧，小冤家们这互怼的相模式可能终其一生也改不了了罢？

“啪”，只听近旁一声脆响。旁的胡沁雪刚想避开，却已是来不及了，那刚磨到六七分的墨一盒全打在衣裳上了，砚台顺着衣裳往下，四分五裂地碎在了地上，而那正是郁的墨儿顺着石青曲裾长裙滴啦而下……

。只是那画艺，自己一个只分得清印象派与象派的现代人，一来就学复杂的国画，委实费力。因本朝官家多推崇墨山，讲究意境远，这可苦了小江了，若画人工笔、鸟写意的，还尚有两分挣扎的空间，这山……唉！小小的她叹了老气。

胡沁雪毫不示弱：“傻大个儿，本小来得晚关你何事？！”

顾夫讲过，磨墨讲究“轻重有节，缓急有度”。力度过轻，速度缓慢，不止费时且墨浮不稳；用力过重，速度过急，则又墨而生沫。胡沁雪每次磨的墨，均是淡得宜，且不论家学渊源如何，单就这基本功来说，却是将顾夫学了个八|九分了，若是再长个七|八岁，定会有几分夫的风采。

徐纯的格真对得起自己名字：“本相公就是狗拿耗，不，是你狗咬吕宾……”

果然是术业有专攻，在她无从下手的画艺上，胡沁雪却是颇有几分天赋的，课上得了顾夫的数次赞誉。

“沁雪妹妹，对，对不住啊，不是故意的……你，你莫生气，过几日我再赔你一把……你，你千万莫生气。”怯生生说着就已是

后那徐纯与胡英豪倒是难得地早到了，见着江胡二人来，徐纯就当失忆了，不记得胡沁雪为他疫毒瘴气四奔走的事一般，先自怪气：“黄丫与小矮来啦，今日可来得晚哩。”

说到书法，她难得有欣，连续几日的用竹竿沾练字已有两分成效了，至少这已是能通篇工整地默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