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沉默片刻，那边非常嘈杂，各闹哄哄的人声，“哥，”他忽然说，声调柔，像是两年前的那个路西，路江睛，他答应了声，然后说，“弟弟。”

“我送你。”路江晃晃，“你怎么不告诉我？”

“傻瓜，不许去那地方。”一只手在路西的，他兴而满足。哥哥关心他！他坐在床上，陪路江写作业，语文、数学、英语、理……他睡着了，嘴角挂着巧克力甜的痕迹。

门关上了，路江愣了不知多久，才彻底清醒过来。他穿着秋衣冲门去，被寒冷的空气冻得哆嗦。迅速换好衣服下楼，一边跑一边给路西打过去。路西当然没有接，他肯定还在生气。

“嗯，有个工地……还有很多钢，我捡了卖给收废品的，换了二十七块钱。”路西把叠得整整齐齐的纸钞拿给路江，“哥哥，你拿去买参考书吧。”

路西努力举着胳膊，一块钱的油雪糕，他喜外那层薄薄的巧克力壳。巧克力已经化了，黏糊糊地淌了一手。路江低咬了，“唔，太甜了。”

“不，我作业没写完呢。——你捡了很多罐？”

“……盼盼。

“你吃雪糕吗？”

第11章

清早的火车站人不多，路江在大厅寻找，但找不到弟弟的影。他没有票，没带份证，只能站在安检前翘首以盼。到都没有路西，七半了，发车了。他失魂落魄地在车站徘徊，冷的受不了。回到家，又过了三个多小时，他接到路西的电话，“我到上海了。”

“还有份协议，我放屉里了，你放漫画的那个屉。”路西了气，“其实我咨询过律师，爸妈收养了我，但他们二老已经不在了，咱们的关系就自动解除了。不过为了方便，我还是了份协议——我以后就不是你家的孩了，不算你弟。房、钱，我什么都不要，和我没关系。”

“好，好。”记得来电话报平安，路江简直心怀激，“你……你要照顾好自己。”

哥哥，哥哥呀。

“哥，我……我在那个小猪存钱罐里放了张卡，里面有几万块钱。你打给我的学费和生活费之外，我自己赚了儿。不够你家养我的，我知。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会还的。”

路江站在光中，穿着校服。蓝的校服短了一截，白的棉袜。他仰着咕咚咕咚喝，转过脸来，眉目英。

“说什么傻话，不用你还——”

“嘛？”

了。”

路西地看他一。他的弟弟有双很大的睛，瞳仁漆黑。“你睡吧。”说完，他甚至不吝啬笑容，给了路江一个微笑。然后摆摆手，离开了。

“我捡了很多罐。”路西跟在他后，贪婪地盯着他的背影，“哥哥，你要去打球吗？”

“我以后，就不回去了。你也早结婚。我和男朋友说好了，大学毕业了就领证——要是不小心怀了，就大四结婚。哥，”路西轻轻唤，“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哥了，以后咱们就不要联系了。我男朋友不希望我和你有联系。你注意……爸妈和，我会记得给他们烧纸的。再见。”

“你什么意思？”路江三步并作两步冲路西的房间，差摔倒。屉里是有份协议，最下面那页签着路西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