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怎么样？”

路江的瓜越磕越慢，手机响了，斌喝得醉醺醺的，“兄弟！给你拜年了啊！”

？”

“他喜我，当然对我好了啊。”路西理所当然地说，甜地微笑着。

“还行。”

“长的呢？”

“咱哥几个，数你最不容易！祝你……”斌酒量不行，半杯啤酒就红脸，偏逞能，这不知喝了多少，都大了，“祝你早娶个知冷知的媳妇！哈哈哈！”

斌一群人就笑，路江红了脸，撵路西走，“去，回家去！”

“很好。”

“好好，新年好。”

“嗯。”

第6章

“家里呢？”

路西将自己的行为定义为“恼羞成怒”，原因很简单，他对路江有意思，他本来也以为路江对他也有儿那意思，但实际路江对他没意思——这话听起来像顺溜，但事实就是如此。路江拒绝了他，特别脆利索。路西记得针穿透肤的冰冷和刺痛，他的脸了半边……路江打的。

“有钱的。”

“别的不求，对你好就成。”路江慢慢地说，找了块糖在嘴里，“他上海的啊……”

自打卞英去世后，路西就特别偎他这个哥哥。路江去哪他都要跟着，问东问西。斌是路江初中同学，有时候就逗路西，“小，以后你给你哥当媳妇，愿意不？”

“还是斌。”路江哭笑不得，“又不能喝，非要喝，回他媳妇肯定得骂死他。”

路西笑不笑地扯扯嘴角。他讨厌路江的哥们，当然，那帮家伙也讨厌他。他们心里并没有把他当路江的兄弟，因为人人都知他是领来的野孩。卞英生病那会儿就有不少人嘟囔，说她好好的突然病了，都是路西带来的灾，他是个丧门星，连亲妈都被克跑了。后来路建洪也死了，这下路西就坐实了丧门星的名声。谁愿理他呢？和他说话都嫌晦气。

“对你好，那是。”路江嗑着瓜，他不喜那黑的酱油瓜，只磕汤味儿的葵籽，“嗯，你们学习忙不忙？”

路西还小，不知害羞，响亮地回答说，“愿意！”

所以，不回来是对的。他压就不该心。

上海的。要是路西和这个男朋友情好，一直谈下去……

“嗯嗯，好，我努力。你也抓。”路江哭笑不得，对路西说，“斌。他不值班，喝多了。”

“斌那个对象，你没见过。他小学的同学，同学聚会上见了

路西不走，他就跟着路江，像脚底的影。斌给路西一块五的钱，让他去买雪糕。可后来斌就很不喜路西了，他觉得路西跑去不回家是忘恩负义。“凭什么啊？一年学费就一万好几了，他嘛的他？不就是捡来的吗？”

“忙。”路西的思绪飘远了，他看到路江整齐的门牙，然后想起了自己的养母。养母也喜嗑瓜，门牙上有个小小的缺。卞英知她捡来的豆芽菜心思有多龌龊吗？她在天上看着他那些蠢事，为什么不托梦来骂他一顿，让他清醒清醒。他见过她吵架，气势十足地叉着腰。电视里传的夸张笑声让他回过神来，路江抱着手机，一边嗑瓜一边嗯嗯啊啊地附和，“对，好，过年好，行，你放心，好吧？初几？你定你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