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镜时，他的手碰到起的，指尖顿了顿，从尖端下去，顺着一路摸到了肋边，那儿有一条不太明显的疤痕。

“回来了啊，”李睁开睛，“几了？”

院里原本有个澡房，李平时洗澡就在那儿，但南星住来的第一天，就给自己这边卫生间装了，无论夏秋冬，每天他都得洗澡。

他轻轻推开门，李躺在沙发上，盖着小毯，睛已经闭上了，他拿过遥控把电视关了，坐在沙发沿儿上，看了一茶几中间的袋。

这是手术的成果，也是后果。

平时最晚一他就走人，但今天有晚了。

“行吧，”南星有无奈，“那你还吃吗，还是去睡？”

“？”他叫了一声。

“我不饿，”南星皱着眉，“我扶你上床吧，都睡着了电视还开着。”

让他意外的是徐北那个电话，他接起来的时候心里一，记得这人前一天才说有事都在白天晚上不会找他。

过去的时间太久，他早忘了当年那家小医院在哪里，给他手术的医生长什么样，只记得零星几句对话，还是隔着一门断断续续听来的。

好在小费多，只要钱多，这程度他还可以忍受。

“两了，”南星说，“以后别等这么晚了，早睡。”

南星在厨房找了个盆把龙虾倒来放微波炉，站在旁边等了会儿，一阵香气飘来，他觉得似乎真饿了。

林峰是营地的保安，家跟南星离得不远，晚上下班了就开车顺路捎带他回去。

手也不老实，逮着空就摸上来。

“我去睡，”李抱着毯往里面走，“你记得关院儿里的灯。”

“小徐晚上带了龙虾，”李没搭他的茬，把龙虾袋拉到跟前，“你去吃吧。”

今晚原本排给他的是几个大学生，搞生日会，让他来哄场，但临了经理又通知换了，改成了几个熟客。

去卫生间打开放了一会儿，他脱掉衣服走去，在下冲着满烟酒味儿。

把剩下的放冰箱，他擤着鼻涕走回房间，在梳妆台前坐下，对着镜开始卸妆。

手术很顺利，但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敢用手碰，假撑起了前，站直了的时候会微微下沉，等他习惯了一儿，发现除了摸上去没有想象的柔，还丧失了

医生建议最好去大型医院找专家，不排除术中风险和术后后遗症，他没听到回答的声音，便站起来穿好衣服走到门，手还没放上门把，就听那个人说：“不，这样就可以。”

那几个人南星陪过几次，都在的单位里混，但人长得个赛个的脑满，

“吃吧，下午也没吃多少，”李说，“小徐说放钢盆儿里，塑料盒不行。”

到家的时候大门关着，他掏钥匙开了门，走到院里，看到李房间里灯还亮着。

声轰鸣窜了去。

梳妆台很大，摆满了各瓶瓶罐罐，南星熟练地拿起一瓶放下一瓶，眉，睛，嘴，一一净后，原本并不很好的肤质。

没什么觉，和伤，都没什么觉。

龙虾分量很足，也很辣，他吃了一会儿鼻尖就冒汗了。

化妆、熬夜、喝酒，让他比同龄人加速衰老着。